夜色浓重,寒意入骨,本已经可以回家睡觉的众人,因为突然到来的马匪陷入了恐慌。
村长虽嘴上骂骂咧咧,但在骂完后,还是立刻组织人手向村口赶去。苗志搀扶着师父,将其送入屋内休息后,也立刻赶往了村口。
等苗志赶来时,只见村口的拒马前,十几匹高头大马上凶神恶煞之相的马匪正气焰嚣张的叫嚣着,而那为首的马匪敞开着袍服衣领,高大的身子骨慵懒的后靠在马鞍上,颧骨突出的面庞上,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漠视和嘲弄。
在他身后,那些马匹上都挂着几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此时随着人马的晃动发出银钱碰撞的声音,显然他们已经去了不少地方。
苗志向站在后面的人打听情况,原来这些人是来收保护费的,说是:只要按人头交钱,每人一两银子,就可免除三个月的侵扰,不然,他们也不介意刀上染血。
“以前也没有马匪,看来这是从别的地方流窜而来的!”苗志心中琢磨着解决方法,但他现在灵力低微,这么多人,也难以一下子解决。
想着像小河村这样的村子,周围分布的不少,但是说实在的,这些村子的收入都不多,勉强糊口都紧巴巴的,那还有交保护费的,而且看这架势还是以后经常要收取。
心中暗下决定:“这伙毒瘤就必须清除了,不然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此时,村正在那里哀求商量了半天,那伙叫嚣的匪徒懒得听他啰嗦了,其中一个轻磕马肚子,越众而出抽刀砍断拒马,走到村正面前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瞬间,冰冷的刀身将村正嘴里的车轱辘话全都堵住了,只剩下生与死的抉择,大家眼见于此都默默低头,将心中的不甘埋在了明灭不定的火光中。
很快在明灭不定的火把下,村里睡着的人也被集中了起来,苗志搀扶着师父站在人群中,马上的匪众点着人头,等着村正收取银钱奉上。
人群中很多人家都凑不齐银两,哭嚎声被压抑在喉间呜咽萦绕,但在刀刃的逼迫下,还是将身家抵了出去,从村正的手里换来银钱,交了保护费。
等村正交付了银两后,那些马匪骑着马围着人群盘旋了两圈后,嘲弄的怪叫着绝尘而去,只留下夜色下死气沉沉的村民,打着摆子向家门挪去。
回到师父的屋里,搀扶着师父上炕后,师父叫住心事全挂在脸上的徒弟,轻声说道:
“孩子,我很欣慰你没有因为入了修行就觉得自己不类凡俗,不管不顾就对抗那伙匪徒,顾全大局固然让你感到窝囊,但以你现在的修为,就算全盛时期,也只能自保,并不能以一当百,莽撞反抗,只会造成更多人伤亡!”
“今晚这货匪徒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为首的那位手上更是有功夫在身,你没有冲动是对的,不过,等你突破练气二重,学些手段,也就可以轻松荡平他们了。”
“到时,你追踪他们的行踪解决后患不迟,想来三个月时间是充裕的!”
“还有,明天你上山,沿途仔细搜寻那黄鼠狼的行迹,去它们老巢看看,我估计它们是得了什么造化,才能一家子脱胎换骨,你仔细找找看,如能得些许造化,想必你很快就会突破练气三重,不比那些有丹药辅助的宗门弟子差!”
苗志点点头,替虚弱的师父掖好被子,退出了屋子。
回到自己屋子后,苗志翻出藏好的书籍,将记载功法的那本打开,细细研读,尤其是两门术法“金光法眼”和“日月印”,结合师父的注解理解透彻后,他盘膝运功修习起来。
这两门术法都是慢功夫,需要长时间的磨合才能逐渐纯熟,但入门却都不难,只是需要实修参悟罢了。
入定运转功法,苗志只感觉体内灵力无比菁纯,想到刚才第二只黄鼠狼死去时,那突然出现的灵气,他无比确定跟识海中的弥罗宝树有关,而只有第二只奖励了灵气,大概跟那股令人心悸的黑气有关。
想通这些,苗志平静心绪后,继续完成今晚的修业,打算忙完这些之后,再研究宝树变化。
从筋脉中分出一缕头发丝般的灵力,苗志以灵识细致操纵,慢慢向双目所系的经络行进,一边顶开其中的堵塞,一边又分出一缕灵力,细细滋养。
在这个过程中,苗志双眼酸胀刺痛,一度发黑失明,但他没有慌张,依旧平稳住自己的心绪,慢慢贯通那细微脆弱的相关经络。一夜无眠中,苗志不断行功,穿经舒络,眼角间泪水涟涟,其中更有有细微的血丝掺杂。
等鸡鸣声响起时,他心神醒转缓缓收功,下床洗漱后,站在院中看向东方金光万丈的地方,此时太阳刚刚露头,苗志心中存思大日形神,口中配合呼吸吐纳,双手结日轮印,感召东方晨阳生机和紫气。
呼吸~
一段时间后,太阳彻底出线,一缕金色的柔和光芒,从东方天际跨越空间而来,融入了苗志眉心部位。
随后,他就感觉到一股温暖柔和的生机,从眉心向全身漫延,而全身上下的血肉都在吮吸这股特殊的能量,等能量消散在全身每个角落,一夜的疲惫全都消散,就连体内灵力沾染了这股气息,都浑厚沉凝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