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拳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凌知晓和挡在他前面的我说到：“祝橙香，我就是要告诉你，我要是想找他麻烦，就直接过来揍他了。不会写什么破贺卡。”

他把我在班门口给他看的贺卡重重地摔在地上，那贺卡很轻，可落在地上却如同一个巨大的石块，令人不寒而栗。而那贺卡里的内容明明白白地袒露了出来，沈清水看见了，凌知晓看见了，围观在周围的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一刻，如同我守护千年的灵石瞬间炸裂化为乌有，跟着一同裂开的还有我的心。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让我想起了沈清水霸凌林深那次，也是有很多的旁观者，也是同样的无动于衷。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来了，坐在地上的我浑身僵住，全身发抖，可我尽全力将摔在我旁边半米远的贺卡合上，不敢去看凌知晓现在的样子。凌知晓很快从我身后摸了摸我，小声地跟我说着“没事，没事。”他想安抚我，可我知道当他看见贺卡的一瞬间一定非常疼，比被沈清水打了一拳还要疼上百倍。

“凌知晓你给我听好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就打过你两次。上一次打你是因为你泄露了秘密。这一次是因为她，再一次污蔑我。”他指了指我：“你不是喜欢她吗，那你就替她承担吧。我沈清水是留过级，但我没做过什么坏事，背地害人的事我沈清水从来不会干，我只会正面刚。你们要是再来招惹我，还会有第三次。”

说完他就要走，那种感觉真不好受。好像他是正义凛然的侠客，而我们就是要被他斩妖除魔的妖怪。

“什么泄露了你的秘密，你说清楚。”我尽可能地站了起来，因为我根本不清楚他说凌知晓泄露了秘密是什么意思，所以起身就想问个清楚，凌知晓也在我后面慢慢站了起来。我听见了他想拦我发问地声音，但我更快一步。

“哼，你还不知道？我说凌知晓你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还真没搞懂。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还在背后捅刀？”沈清水饶过我的眼神冲着凌知晓冷笑，然后又再次和我的眼神正面对上：“他没告诉你吗？你说过没找到证据之前不泄露的秘密，是你身后这个喜欢你的人泄露的。”

“你说什么？”我愣住了，完全无法顾及周遭看热闹的学生。我和沈清水的过节因林深而起，我曾答应过他，在找到证据之前不会将事情公之于众。可是事与愿违，不到半年这件事情的各个版本就在学校四处散落，让沈清水身败名裂，让他认我我是罪魁祸首。我一直奇怪为什么突然间会腥风血雨，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会顷刻间人尽皆知。他说是凌知晓散布的，可我不相信。

“不可能的，你别血口喷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你自己问问他！”沈清水冲我喊道。

我的眼泪在我站起来的那刻已经干了，可现在顺着泪痕新的眼泪又开始滑落。我看向凌知晓，不是怀疑，而是坚定，坚定地等待他的否认，坚定地等待他跟我说沈清水说的都是胡编乱造的瞎话。

可他并没有看我，低着头，如此的沉默。然后，拉着我走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