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一切事情都真相大白了。我们的口述还有我手机里的录音证明了一切。马亮和他那三个小跟班被扣住了。而我们在录完口供之后被徐老师和沈清水他们班班主任一起带走了。

出租车来了两辆，沈清水和他的班主任一辆，我们仨和徐老师一辆。我坐在后排的中间，不敢看向凌知晓，在警局里说的话和提供的录音，他一定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我们早有“预谋”。我心里百感交集，总觉得我像骗人感情的恶魔，一点点消耗他对我的好。不过，那个男生将我按在墙上的那刻，我咬着牙输出的时候还有凌知晓因为奋不顾身保护我而被打的时刻，我真的害怕了。那种害怕，是之前多少次面对沈清水都没有的害怕。

“我都没想到你们这么有能耐，能干出这种事。都快高考了还给我整出这么多没用的事来，真是都不让人省心。”坐在前排的徐老师突然讲话，很生气的样子。

后排的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心想着如果是班长唐茜茜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说。她一定会诚恳承认错误然后夸老师人美心善原谅她。我本想学着她的样子试一试，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住了。这样的话从我嘴里说出一定特别虚假。

“徐老师，我们知道错了。您能不能不要告诉我们家长？”我很少跟老师求情，但想到要是爸妈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要怎么大做文章，所以不得不张口。

徐老师回头看了看我们，又要了摇头，“你们啊，现在知道怕了啊。”

“老师我们真的错了。”凌知晓和钟声也开始道歉。

“行了，下不为例吧。”

“谢谢徐老师！”

“这件事就翻篇了，回学校后安心上晚自习，高考前都给我老实点。”

果然求情撒娇对徐老师来说是管用的。

“你已经留级两次了，我告诉你说再留级一次就直接开除，你爸就是神仙也没用。”另一边的沈清水也接受了他们班主任一路灵魂的洗礼，而他也求了一路的情。

又回到了安静的校园和熟悉的班级，总感觉一场晚饭隔开了前世和今生。一些事终于有了结论，一些风波终于得以平静。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在我们回去后的一小时后打响了，放学了，今天终于要结束了。我收拾书包准备回家，自从开始回家上晚自习后，已经很久没有看过黑夜里的校园了。

“橙子，我送你回去吧。”下课铃一响，凌知晓就和我说。

“那你回家会不会太晚，你爸妈……”

“没事，你家近，耽误不了多一会儿，他们不会担心的。”他又一次预判了我的话。

我点了点头，我们一起离开了教室。

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对他有所隐瞒，总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安，又想让他问我，这样我可以尽快解释，可又不想，因为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橙子。”凌知晓背着书包低着头走路，时不时地提一下路边的石子，活像一个小学生，“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我们不是一直没有分开吗？高考我们也要考到同一个城市，我们说好的。”说实话，我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也没太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永远不要分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