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李周早早退开一些准备继续看戏。
看向马车的张腾却在众人当间开口。
言语中满是喟叹。
“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呀。”
“归一清净法呀,真当是一门顶好顶好的法诀。
摄天地灵气开脉养气筑基。
于丹田中纳入剑丸或寻一能够通灵的上好剑器日夜为伴。
直至其中金气尽数融进气海化作金丹。
功行圆满便可破丹成婴。
委实是好呀!”
“可为何张家只给我半部?
为何只有半部?
我眼睁睁看着灵气只能用于孕养这颗剑丸!”
“别无他法。
我再也别无他法更进一步。”
“换功便是十数载苦修空耗。
不换便如今日这般沦落成武夫一般。”
“凭这区区一手十二明心剑诀。
与野犬般受人驱使做事。”
“什么叫做修士?
又能谈何练气?”
“修士七境。
我这等上上根骨之人。
居然止步于筑基做一车夫。
大小姐!
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扭头望向马车。
面目狰狞。
视线如锋刃般直插那一位隔着窗格观望的小姐。
“大小姐!
换做是你修行。
张家会没有下半部的法诀吗?”
他连连喝问。
而后不待其回答便转首又看向许伯。
“许伯!
你本有机会迈入宗师,但你没成。”
“阖府上下谁不知晓?
六年前那朵本该用于你通骨的落焰兰花,
竟被二少爷送给了知府的小女儿?”
“你待如何?
你能如何?
你敢如何?
你的小儿至今还在给五少爷当伴读呢!
一世奴仆便要世世为奴为仆吗?”
质问。
如重锤般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车厢中张家小姐的心口。
她默然无语。
许伯的那件事情。
她不知晓。
可下半部归一清净法。
她知道自家是很难拿出。
千金才能换得。
若非张腾根骨上上,不修着实可惜。
换谁能给一家生子习练?
至于世世代代这一说。
唉!
她本就是得了好处的那一方。
“住口!住口!”
而许伯却是被大逆不道的话气得血气冲上脑门。
但只叫停了张腾。
想到当前处境。
便又强压怒气解释。
“那朵落焰兰花本就是我自觉用了也破不开关隘才给二少爷送去的。
你休要在此败坏张家门风。
是你这小子人心不足。”
许伯稍一迟疑。
语气更软。
“阿腾,走吧!
未曾酿成大错,许伯求你就此罢手!
好歹不枉张家养你二十五载。”
“自此便桥归桥路归路。
你张腾也不再是张家之人!
各安天命不好吗?”
“呵呵!
老东西没眼力还敢劝我们走?
张兄弟,你莫不是真要停手?”
一同看戏的公子哥儿此时连忙插话。
东西明明白白就在眼前的小小马车之上。
落雁三山的大寨中还有买家在等消息传回去。
当此之际,怎么可能放过到嘴的鸭子?
何况眼下只有这个老仆还在拦着。
那个少年虽然出手,但也没有再度纠缠。
只需今日一搏。
那几柄上等剑器带回去一旦出手。
大寨中的兄弟可以消停半年。
怎肯轻易退去?
“我知晓。”
情绪稳定下来。
脸色恢复冷漠的张腾用着剑指掐诀。
口中轻吐一句:“明心剑!出窍!”
他一出手。
便有一道锋锐至极的剑气从其丹田沿着经脉由剑指激射出来。
直直朝着一旁观看事态发展的李周。
“你们解决他们吧,我来对付他。”
张腾终究没有对主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