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已在大厅等候,差微臣请您前去。”
段正淳在王府之中放松警惕下,丝毫不觉有人靠近,褚万里突然从路边冒出来。
他心里猛然一激灵,沉浸的思绪被打断。
“万里,你走路怎么像猫一样没动静,以后行走正大光明些。”
“微臣行事鲁莽惊扰到王爷,罪该万死,还请责罚。”褚万里连忙躬身抱拳领罚。
段正淳摆手道:“无妨,只是随口一说不必上纲上线,可知王妃何事唤我?”
“姜御医奉旨给王爷瞧病,已在大厅恭候多时,王妃派臣前来通禀。”
“知道了,走吧。”
段正淳早上在大厅与保定帝相谈无意间提到最近身体欠佳,保定帝当即表示派御医来府上帮忙瞧病,他此举有意借御医之嘴将刀白凤怀孕一事讲出来,所以听到御医来府心里却并未惊讶,一切都在他计划中。
“王爷,这账房管事霍先生是否需要多加提防关照?”
段正淳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褚万里。
看来四位家臣已经知道他来这里所为何人,毕竟最后拔出算珠那刻崔百泉惨叫声太大,很难不被人发觉,不过没那个必要,崔百泉的为人他比四大护卫更清楚,褚万里还不知此人身份,心里不放心才有此一问。
崔百泉武功不俗,收为己用又可增加一大助力,褚古傅朱四人虽然忠心耿耿,但实力终究差了一些,遇到实力强大仇敌上门,多半束手无策,有崔百泉暗中守护多了重保障,王府在一明一暗保护下可确保无庾。
“不妨事,此事你们无须插手,这件事我另有打算。”
“是”
走进大厅,只见下首偏旁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三捋长髯垂到胸前,丝毫不见焦躁之色,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段正淳见其脸上无丝毫不耐,笑着招呼:
“俗事扰扰堪堪脱身,本王来晚了,有怠慢之处还望姜御医海涵。”
“王爷总揽军机要务,公务繁重劳苦之至,为国为民当真不易,能为王爷分忧是姜某之福。”
“此番前来有劳姜太医了,快快请坐。”段正淳径直坐上首位后招呼其落座,然后开口:
“近日本王感觉身体疲乏,食欲不振,不知所为何故?”
“还不好说,待微臣先瞧瞧。”
姜太医起身从药箱中取出脉枕,轻车熟路的上手搭脉,一时间大厅气氛重新安静下来。
疲乏?食欲不振,明显是纵欲过度,跑不了了,皇家子弟多是此症。
姜太医从没切脉之前通过望、闻、问已知了大概,搭脉后也没发现其他异常,脉搏强劲有力,心跳匀速精神头足,毕竟习武之人气血旺盛比一般人强健得多。
心思微动后当下有了判断,收起搭脉两指,微微一笑道:
“王爷身强力壮,六脉调和并无异恙,平时多注意饮食即可,无须开方吃药。”
“哈哈....如此甚好,有太医此言本王就放心了。”
“平日里喝些枸杞,参茶,餐食方面注重均衡搭配,多吃韭菜、秋葵、山药、牡蛎、羊肉......再就是晚上没事早点睡。”
“哈哈....多谢太医提点,本王了然。”
“能为王爷分忧是臣子的荣幸,也是老臣职责所在。”
“姜太医医术不凡,品性高洁.....来都来了,帮王王爱妃也瞧瞧。”
刀白凤正在一侧喝茶听到此话不由一愣。
“啊,本妃能吃能喝,一觉可至天明,气足神完并无不妥,无须劳烦御医。”
“太能睡也欠妥,早上趴耳朵边都喊不醒的你需要调理调理,再说深夜磨牙声已困扰本王许久。”
“我?磨牙?怎么没人告诉我。”
“侍女怕你恼羞成怒,本王不怕,待下次磨牙喊你起来自己听。”
“....”
姜太医重新放好脉枕,从药箱里拿出一匝金色丝线,缓缓散开拉直,悬丝搭脉。
诊脉良久姜太医没有开口但脸色变幻不定,半响后收起动作,脸上仍一副纠结踌躇的样子,这一套表情被上首的刀白凤全瞧在眼里,心里随着太医脸上表情一揪一揪,像悬着块石头,也不敢出声打断。
刀白凤见终于诊脉结束,心里咯噔一下,迫不及待开口道:
“姜太医可瞧出些什么?不妨直言相告。”
姜太医见刀白凤一脸紧张,严肃不已,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失妥当,当即笑着开口:
“让王妃受惊了,您的身体好着呢,在下耽搁如此之久是一时不敢妄下定论,所以迟疑不决。”
刀白凤听到身体好着呢顿时放下心来,随后觉得这话意犹未尽,不由好奇道:
“姜太医但说无妨。”
“是好事,王妃您有喜了.....只是时日尚浅,脉象不甚明显目前还不能断论,但以老臣行医数十年的经验来看,至少有七分把握。”
段正淳见刀白凤有些痴愣,面露喜色挥手作答:
“姜太医真是本王的福星啊,给王府带来这么大的惊喜,来人看赏。”
“微臣受之有愧,当下结果有待考究,此番结论有我部分猜测掺杂其中,尚需时日再次诊脉方可确诊,王爷那时再赏也为时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