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找个大师来看,那东西放在那儿别动了啊!”王珊珊头也不回得说。
“那我回学校了。”
王珊珊回眸啧了一声“这么晚了,回什么学校?”
高兴看着还没有沉入地平线的夕阳,夏日的太阳落山的时间比冬天晚,却没有晚到地铁公交不通的程度。
“你一个人在家,我住你这儿不合适。”高兴避讳得说。
“哟,你还把自己当成大人啦。”王珊珊揶揄得笑话道。
高兴既高兴王珊珊把他当成孩子,又不高兴她把他当孩子。
“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在家,你不怕我一个人出事?”
那正常来说不是该把那个“大师”马上立刻请来看看吗?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去客房看看,要是觉得不合适再走。
客房就在客厅旁边的第一个房间,王珊珊已经把门打开了,里面看起来像宾馆的房间。
高兴猛得想起了刚才在窗户边看到宾馆的招牌,刚想说自己实在不行可以住宾馆。
他一回头,刚好看到王珊珊正盯着他。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个浑身笼罩在夕阳余晖中的女人,有一种他无法形容的美。
“你刚才问我,我老公想不想我。”王珊珊平静得说,就像夏天喝了一口白开水那么自然“他觉得不好,嫌我不够高雅,他爸妈也那么觉得,董博明跟着他们以后发展会更好……我爸要是活着,他们敢那么欺负我吗?”
高兴觉得王珊珊激动了点,他们也就今天刚认识。
“别人问我为什么练字,我跟他们说我在修身养性,其实我明白,这门亲事我一开始就不该同意。”她含着泪,苦涩得笑着“别人看不起我的出身。”
“你爸……是干什么的?”高兴小心得问。
“你可以理解为干进出口的。”王珊珊擦掉了眼泪,平静得说。
“哦,难怪你会说俄语,我四级都没过呢。”高兴恭维道。
王珊珊冷笑一声“别人家是书香门第,你家是干什么的?”
“我们家世代都是做青砖的,刚才路过明城墙的时候我不是说过吗,‘那是我的砖业’,要是在古代,我就是一个修城墙的。”高兴回答。
王珊珊打量着他,好像盘算着什么。
“你等一会儿。”王珊珊说完,继续沿着走廊往里走,在拐角不见了踪影。
几秒后,“远处”传来一阵关门声。
“这房子多大呀?”高兴嘀咕着,忽然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他小腿处蹭。
他低头一看,是另外一只橘猫,它的腿不短,就是圆滚滚得跟煤气罐似的。
“你妈是怎么喂你那么胖的?”高兴一边说一边把肥猫抱起来,跟它一起回了客厅。
王珊珊抄的其实就是唐诗宋词之类的,有人说字如其人,就是这娟秀的字体让人很难和王珊珊联系起来。
等转了一圈后,他又看到了地上的那个木盒,他忽然之间觉得它没那么可怕了。
“你想夺舍了我的身体做人呐?”高兴苦笑着“你当回人也只能跟我一样在工地搬砖扫灰,穷苦人莫害穷苦人咯。”
他说着将猫给放了,然后捡起了密封袋,这一次它没转圈,他很顺利地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个鬼脸皮影已经没什么可研究了,他把粉色的荷包打开,里面居然放着一颗珍珠。
高兴仔细观察了半天,发现它并非一颗普通的珍珠,虽然他不是珠宝专业的,但故宫博物院就在那儿,没摸过至少也见过。
这是一颗东珠,以前镶嵌在一品大官和皇后、太后的朝冠上的,民间凡是隐匿倒卖的东珠的都要被重罚,和珅的二十大罪状中,就有一条是私藏东珠。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开门声,接着就听到了沙沙声,就像是上等丝绸行走时摩挲产生的声音。
高兴扭头回了刚才的那条走廊。
因为刚才客房的门没关,夕阳从那照进了昏暗的走廊里,王珊珊换掉了身上的黑色连衣裙,换上了一条云锦马面裙,宽大的裙摆用金线绣了云蟒纹,裙面上还绣了吉祥图案,阳光照在上面时发出耀眼的金光。
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古代人,她头上戴着钗头,举止肃穆,有一种内敛的高贵。
“好看吗?”王珊珊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她上半身穿着的是一件更适合现代生活的“汉服”
“好看。”高兴由衷地说,这种有钱又漂亮的大妞他一辈子都够不上的。
“走吧,姐带你出去吃好吃的。”王珊珊走过去,挎着高兴的胳膊快乐地说。
高兴看着王珊珊的平底拖鞋,看来他只好买内增高垫了。
真是怪,昨天他还觉得怕,一整晚都在东想西想,现在怎么感觉不到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