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她像是在警告着他。
“姐,你真漂亮。”他闻着她身上的酒味,似醉非醉得说。
“你不是说你不能沾荤腥吗?不练功会死的吗?怎么现在不怕死了?”她挖苦得说。
这下他被点醒了,刚才他脑子里一点都想不出词来形容。
原来这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旗袍盘扣上是用银线绣的蝴蝶,落在了她这朵“黑牡丹”身上。
“我见着你,连鬼都不怕了。”
她得意得笑了,却强忍着,丢给他一个似嗔非嗔的媚眼。
“死鬼。”
这一声不只是经络、七窍都疏通了,这时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但电梯后面不是餐厅,而是客房。
“走吧,这里是我午休的房间。”王珊珊说,深绿色的高跟鞋踩在了地板上,听不到一点声响。
他看着那双鞋,脑子里不可遏制地出现一个想法,她带过多少男人上来?
怨憎会是一种和求不得不一样的苦,他想起刚才骑着“小摩托”的自己,觉得他像个傻X。
于是他磨磨蹭蹭地走出电梯,跟乌龟似的慢悠悠地来到她的房间,王珊珊没关门,她打开了客房更衣室的门,将里面一套衣服拿了出来。
“你去洗个澡吧,身上臭死了。”她用侧脸对着他,宛如皮影戏里那样。
有一种妖怪叫画皮,她看着像美女,其实里面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听说明朝时犯官家眷都会被充入教坊,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美人也被“剥皮实草”了呢?
然后那个妖怪,穿上了她,站在他面前。
这时王珊珊微微侧过身,用正脸对着他。
“去呀,还愣着干嘛?”她颐指气使地命令着。
高兴不高兴地把客房门关上,然后走进了干湿分离的卫生间,脱光后打开水龙头冲澡。
玻璃上刚起水雾,卫生间的门就又打开了,王珊珊走了进来,将一叠衣服放在马桶上。
“等会儿穿这一身出来。”
接着她就走出浴室,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那个刚才还想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风流鬼”想起自己刚才吓得快尖叫出声,顿时臊得慌,关掉水龙头就不洗了。
“洗那么白干什么?Cao”他咒骂着,开门走了出去,发现马桶上放着的居然是飞鱼服。
飞鱼不是鱼,而是山海经中一种龙头鱼身的神兽。
鱼跃龙门之后就会变成龙,而蟒蛇长得再像龙也不是龙。
此时他转头看向镜子,雾气遮住了他身体的大部分,就跟他手臂上的纹身一样。
他没听她说的,拿起了浴袍套上,然后打开了浴室的门。
王珊珊此时正对着镜子化妆,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出来,转头时表情还显得很惊愕。
当她发现他没有穿那身飞鱼服的时候,表情就耐人寻味了。
“你……不懂我的意思?”王珊珊试探着问。
他知道,就跟新娘上花轿时要穿上全套的嫁衣一样,到了洞房都要脱的。
“我今天特意来告诉你,我妹要来燕京了,她在开学前一个星期来。”高兴说“她可能会住我那儿。”
王珊珊脸色都气青了。
他走到了王珊珊的梳妆台边,学着她的样子翘脚坐在上面。
“有人选相濡以沫,有人选相忘于江湖,你选哪个?”高兴问。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王珊珊看着他的眼睛,如花妖一样笑着。
他不懂这个女人,不过他的衣服被收走了,如果他不想穿浴袍或飞鱼服离开,他只能另外找衣服穿。
他打开了衣柜的门,却发现里面只有女装。
王珊珊此时从梳妆台边曼妙得走了过来,芊芊玉手攀着他的胳膊。
“我只带你一个人上来过。”她用如泣如诉的声音说“你的妹妹,我给她安排别的地方住行不行?”
他长叹一口气。
“你能不能跟我说你跟那个姓董的为什么要结婚,还有,你们会不会离婚?”
她忽然把手松开了,双眼惊恐地看着他。
“我不会和有夫之妇暧昧。”他看着她的眼睛说,然后扭头回到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