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老沈”和“张阿姨”吵架虽然有很多人围观,却没有人阻止,不少人还拿着蒲扇,一边扇一边看热闹。
如果对面的钱奶奶喊的是失火而不是抓贼,冲出楼道的人还会多一些。老旧小区私搭乱建,一旦失火必定“火烧连营”。
但抓贼就像赶走偷吃苞米的野猪,敲锣的人多,野猪跑了下次还来。
野猪是被保护动物,哪怕山里泛滥成灾了,还是不能捕杀,于是人与野猪的“斗争”一直不断,直到干部同意消灭。
高兴站在楼道里录笔录,这一次是真的民警来了,他们还带了取证袋,把现场掉落的刀带走了。
如果他当时反应慢一点,这就是血案现场,他能不能站在这儿还不一定。
民警记录得很认真,可是高兴能提供的线索实在不多,他连对方几个人都不知道。
楼道里也没有监控,可能胡同口会有,但能起多大多作用也不一定,因为胡同里四通八达如蛛网一般,他们很可能从别的出口离开了。
房租便宜的地方人员构成复杂、流动性也大,其实本地住户也不喜欢有陌生人进入他们的生活范围,高兴一看就是学生,左脸写着纯良、右脸写着无辜,和邻居们的孩子差不多大,这种人能干什么坏事呢?
报警的不是高兴,而是周围邻居,因为没有财产损失,案情又简单,民警很快就走了。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黑夜里,王珊珊的电话就来了。
“到胡同口来,快点。”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高兴回头看了眼自己还没来得及住的地方,连家具都没完全拆封呢。
不过他还是拿走了自己的行李,转身出门了。
当他背着背包来到胡同口的时候,不只是王珊珊,还有小李,以及另外几个彪形大汉,他们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王珊珊看到他就扑过去了。
“吓死我了。”她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走吧。”他很淡定得说,走向了轿车。
“带着行李干什么?”小李问。
“我搬出宿舍是不想连累其他人,现在也是一样的原因。”高兴回头看了眼万家灯火,一个保镖已经帮他把车门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皮革味和空调冷气让他却步了,他回头看着小李。
“谁干的?”
“王总,该告诉他吗?”小李问。
“竞争对手。”王珊珊言简意赅地说,拉着高兴的胳膊上了车。
里面宽敞地可以开会,而王珊珊也在落座后把头靠在高兴的肩膀上,小李关门上车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开车。”他对司机说,等他们的车启动了,后面的suv也启动了,车头灯刚好照亮了他们的车尾。
他们一路无言地随着车流前进,然后离开了市中心,甚至是燕京。
“用不着跑那么远。”高兴在确定王珊珊睡着后看着小李说。
“你不是要住郊区吗?等会到了你看满意不满意。”小李说,看着王珊珊“王总有神经衰弱,我很久没看到她睡那么好了。”
高兴回头看着睡着的王珊珊,他出去买酸梅汤只一会儿的功夫,王珊珊就醒了,他还以为她会睡一下午。
“花间居的老板,他一直很馋珊珊,还有中午的那个俄国人。”小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