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非你们能自立门户。”韩惟方说完,将手巾丢在一旁,然后离开了餐厅。
等他走了,王珊珊趴着桌上哭,高兴也没安慰她。
真要自立门户,东北亚很难有机会了,或许可以去南亚试试。
再不然就是西北。
“等我妹安顿好了,我就去WLMQ。”他拿起筷子,重新开始吃饭。
“你去那里干什么!”她坐直了身子,红着眼瞪他。
“大盛魁的生意是闯出来的,我还不是要去闯闯。”他把茶叶蛋剥好递给她。
她没说“不许去”什么的。
“我跟你一起走。”王珊珊说。
“你听韩叔叔说的,要给董家面子。”他窝火地说。
现在不是军阀混战的时代,他也不能和阎老西一样,他要怎么在有生之年完成目标?
越想越气他就不吃饭了,这就是当“黑牡丹”护花使者的下场。
餐厅旁有个可以喂鱼的地方,察觉到有人来了,池里的鱼一个个浮出水面,张着嘴等待投喂。
不一会儿他感觉有人从后面抱着他。
“我们连小名都没想好呢。”王珊珊带着鼻音说。
“韩叔叔说姐姐弟弟叫着叫着就不是了,你说他说得对吗?”高兴问。
“那就叫姐弟,但你不许叫我王姐。”
“他说你和你爸一个脾气。”
“你觉得我什么脾气?”
咄咄逼人,本来是男人追女人,现在却好像反过来了。
“你到底行不行?”她摇晃着他的腰说。
他脑子空白了5秒,才搞清楚她在说什么。
“我们在你叔叔家。”他无力地说。
“我要嘛~”她继续摇晃着他的腰。
“你说教我亲嘴的。”他试图转移目标。
她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松开手,让他转了个圈,捧着他的脑袋吻了他。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
蛇的舌头是感受器,要时不时探出来,感知周围的世界。
此刻他就是她的世界,同样他也能感觉到,要是他敢背叛她,要承受世界上最猛烈的剧毒,可不是被黄蜂蛰一下那么简单的。
要命,但是甜,就和下了毒的蜂蜜似的,欲罢不能。
九龙池面上起了一阵风,吹起的波澜让浮出水面的鱼又沉了下去,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
一点银丝就像藕丝一样挂在他们嘴角。
“学会了?”她问他。
他闭着眼睛没回答,像是陶醉在某种至乐里。
“睁开眼看着我。”她命令道。
他按照她说的做了。
映入他眼帘的明明是美女,他却仿佛看到了“少帅”。
不论是剧本、小说中,寺庙都是“事故”多发地,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清白女子被早已在寺中等候的纨绔看上了,然而二话不说开始了骚扰、威逼利诱和强抢。
他脑子里正回忆着和雍宫围观的人群中有没有他此刻看到的眼睛,下一秒她却扑进他怀中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好像他是个负心薄情的人。
他伸出双臂抱着她,试图让她逐渐安静下来,扭头看着天地间的景色。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他不过是亲了她两下,别的什么没干,这事儿怎么他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