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喜欢小玩意了。”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胭脂水粉,兰秀芳新出的颜色,喜欢绫罗绸缎,还喜欢万福楼的酪梨酥。”
“好,改天都带你去。”容泽一脸笑意,从腰间取下一个坠子,“还有这个给你。”
戚东雨接过,是一颗水滴状的鹅卵石。石头的质地光滑,通体洁白,镂空的坠子镶嵌其上,穗子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原本五年前出城的时候就要把这个给你,记得你说过礼物贵重不在价值而在心意,通体洁白的鹅卵石还是水滴状的特别不好找,我上上下下云栖山好几趟顺着溪流一颗颗的石头翻找,才终于找到。我又好几天夜里进山给你猎了一只雪狐做穗子,喜欢吗?”
戚东雨胸口满满的,眼睛胀胀的,容泽离开南城的那一天是她怎样也翻不过去的遗憾和悲伤,无助和绝望,她一阵沉默,容泽问道:“是不是这个也不喜欢,这五年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颜色是有点旧了,算了,不如我们过几天去买你喜欢的胭脂水粉。”说着,就要从东雨手里拿回坠子。戚东雨一躲,仰起脸,一脸笑意,“太子赏赐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说着就往自己的荷包里塞。
容泽刚离开的时候埋怨过戚东雨的,他远行,她却不来送行,是害怕离别还是容泽哥哥本就没那么重要?后来收到母后的家书,得知戚东雨当日家逢巨变,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着她那样软软糯糯的性格没了娘亲和皇后的倚仗,怎么在后宅生存下去。好多次,他都想策马回来看看她,可是母后再三言明,她一定会护着阿拙保证她没有性命之忧,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难道要让阿拙再去挡下一次蛇毒。人只有能保护自己了才能保护别人。于是他加倍努力,避开无数次的暗杀,借力打力,反而铲除了暗中的势力,顺便给自己造了名声。
想到这里,容泽问:“阿拙,你有没有怪我,一走杳无音讯。”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片刻沉默,叹道:“我没有怪你。如果你真的只是出宫游学拜高人为师怎么会音讯全无。这些年,你也一定凶险万分,那些百姓传颂的事迹,应该都是九死一生的吧。你轻轻松松说给我收集礼物和书籍,其实都是可能暴露你行踪的线索。你都冒着这样的危险了,我怎么会怪你。”
晚风徐徐吹过,送来淡淡茉莉花的清香,恍惚间,大殿里的喧闹声离他们很远很远,容泽觉得这是五年来最平静最美好的夜晚。夜空一片清明零星点缀着星辰,两人就这样并肩站着,看着夜空,半晌,容泽说:“阿拙,我回来了。”
戚东雨一转头,笑看着容泽,说:“嗯。。。。。。哥哥。”
“算你还有良心,终于肯叫我哥哥了。”
“反正已经做了一次箭靶子,不如好处也摊上,明早全南城都知道我靠山回来了,我以后天天抱哥哥你的大腿怎么样?”
容泽笑看着戚东雨,说:“好!”说罢抬手,像小时候一样在戚东雨的头顶一阵乱摸,她立刻炸毛:“不要弄乱我头发。”
“哈,我们进去吧,一会要散席了。”说着,容泽转身,先东雨几步走进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