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心点头，精神离开了时弓之间，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他起身，拭去污秽，离开木桶，穿好衣服下楼找到丁闻博，鞠躬问到：“请告诉学生器武修的九品和八品的称呼！”

丁闻博把烟按灭，坦然说到：“这些东西在外可是禁止流传的，知道为什么吗？”

“学生不知，请教老师了。”

“有几分学生的样子了，”丁闻博夸赞道，随后说出缘由：“投影法和破境守则只被各国的国家组织所知，就连这些称呼也是隐秘的，先前我告诉你这么多还算福利了。”

“为什么？阳者越强大不是越好吗？”

“阳者从出现以来就不是一颗心的，要是公开了，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得知，成为强大的阳者怎么办？高阶阳者可是一人便能摧毁一整个国家，核弹都打不死。”

丁闻博正声说到：“况且，有些破境守则并不完全，它毕竟是由人总结出来，奇迹演算也不完全，有很大的漏洞，要是人人为了所谓的奇迹演算，社会便会乱套！因此，只能采用这种秘密的方式。”

长弓心瞠目结舌，他从没想过这些，怪不得朱华不知道。

“你知道的阵术修那总共六个名号，就价值不菲，这就是老师给你的第一笔知识，好好收藏！”

“谢老师，学生一定铭记。”

长弓心怎么会想到丁闻博会告诉自己这样贵重的东西？看来他真的是把自己当做亲传弟子了，不禁十分感动。

“至于器武修的那些门路......你老师我不知道，自己去找吧。老师我也是在阳者界摸爬滚打才得知这么多。”丁闻博点起一根烟。

长弓心沉默，感情自己白问了。

离开前他又问到：“要是不用投影法和破境守则，多久才能成为八品？”

“看人，这些毕竟是工具，若是一朝顿悟，随随便便就能突破。”

“学生知道了，明日再见。”

“嗯，你去吧。”

丁闻博仰着头，吸了一口。

长弓心回宿舍的路上，一直在想，他之前见过的那些强者，知不知道这些呢？像是蔡逸、张望雨，或是杨志钦、虞伤非那些人，应该是知道的吧。

回到寝室，已不见了朱华的身影，看来他的确要历练一番了。

夜晚，他睡不着，借着坎箭，他上了楼顶，俯瞰远方的剑湖市。

漆黑深邃、没有几颗星的夜空，依稀可见的白莲山，和星星点点的重建城区，他第一次觉得，阳者界是这么复杂，他好像一条池塘里的鱼，本以为跃上了龙门，却不知龙门之后是溪流，等待他的，是河流，是湖泊，更是大海。

“星星啊，你也会觉得宇宙繁杂吗？”

他躺着看星空，感觉今天的星星格外稀少，就像是离群的狼。

怎么回事，他的那股子兴奋劲呢？他作为九品在丧命级地窟战斗的勇气呢？他面对封闭地窟时的沉着呢？他帮助文淼母女时的热情呢？

为何一瞬间就被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束缚了？

被视作机密的投影法与破境守则，阳者之间也有正恶，一切起源的凌帝只为渡过自身劫难而摒弃世人，不觉得生命真是奇怪么？即便是神明也会有野心，有恐惧，会向他人挥刀。

他今后，也要做那样的人么？为了一份所谓的称呼和奇迹演算的方法，去跟他人争个你死我活，否则就只能慢慢摸索，不知哪一天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道路，说不定这之间就死了，而且不明不白的，就像潘哥一样。

金纹八极弓被他召出，紧紧握在手里，如果他还是那个普通人，就不用考虑这些，但是也会有类似的东西等着他，这就是社会。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使得人人之间不再勾心斗角，得以真诚善良地生活。”

长弓心终于明白了，他的弓，象征了什么。

象征的是改变，是改造。

是面对一切不合理的地方仍有射出箭矢的勇气与智慧，并将其改变。

和虚影不同，他不是为建功立业，不是为复仇，是为了所有被不合理规则拘束的人。

这便是他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