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追想起源质被秩序金属吸引的性质由距离性质，要验证屋顶中央的法阵对源质的吸引是否同样受到距离限制也很简单。

他把解离之炉搬到了神秘庇护所的角落，再次解离冰块，这次果然有源质从炉底的玻璃管导出。

考虑到时间测定存在误差，方追尽可能地延长了玻璃管的长度，通过实验得出，水和秩序源质通过相同距离所需要的时间是3：5，暂定水的源质质量为3，秩序的源质质量为5。

方追兴奋地把各种不需要的东西放入解离之炉，导出源质，测定源质质量，建立了一个初步的源质周期表，记录在班索的神秘学笔记上。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源质的情况不同于原子，不同源质的源质质量可能相同，比如他测得生命和空间的源质质量同为7。

但他并没有觉得沮丧，反而更加兴奋，他隐约觉得这其中可能隐藏着更深层的秘密。

一阵突如其来的饥饿把他从狂热之中唤醒。

他看着秩序之箱中整齐摆放的源质瓶，还有已经消耗了半箱的黄金。

他这是在干什么？

明明仅凭制造秘银的方法自己就可以过上旁人无法企及的奢靡生活，安全方面也有军方保证，他为什么要浪费如此之多的资源去进行危险的实验？

方追不禁想到他看过的一本名为《球状闪电》的科幻小说，主角的父亲曾经对主角说过：

“其实，儿子，过一个美妙的人生并不难，听爸爸教你：你选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最好是只用一张纸和一只铅笔的数学难题，比如歌德巴赫猜想或费尔马大定理什么的，或连纸笔都不要的纯自然哲学难题，比如宇宙的本源之类，投入全部身心钻研，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不知不觉的专注中，一辈子也就过去了。人们常说的寄托，也就是这么回事……所以，美妙人生的关键在于你能迷上什么东西。“

方追之前只觉得这话可笑，但是现在，他成了活生生的例子。

饭总是要吃的，但是在餐桌上，就连达奇和芙拉都觉得方追的吃相不太好看。

饭后方追注视着笔记上记载的源质质量，冥思苦想。

他忽然想到在柯尔克胸前看到的法阵：混沌包裹着地和水，那个法阵亮起，将金属史莱姆瞬间杀死。

翻看自己记下的源质质量，混沌6，地4，水3，而死亡是......13！生命7！

这感觉就像在滂沱大雨中前行的旅人看到了亮着灯光的小屋，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幸福。

他发现了源质之间的关联，并很快把自己的发现整理了出来：

地+水=生命，生命+混沌=死亡，地+秩序=水晶......

如果可以找到聚合源质的方法，那他就可以仅凭六种基础源质创造世间万物！

可是现实很快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并没有掌握聚合源质的方法。

很明显源质不会自行聚合，反而会因为被秩序金属吸引的速度不同而发生分离，将不同源质存储进同一个源质瓶也不能使源质聚合。

显然这并不是凡人可以掌握的权能。

方追很快想到了源质周期表的另一用途，它可以用来分析见过的法阵，并加以应用。

比如柯尔克身上的法阵代表死亡，可以直接剥夺生命。

方追决定做一个新的实验，一个危险的实验。

魔力法阵被画在由相同源质构成的物品上可以起到作用，在含有死亡要素的东西上画出一个魔力法阵就可能像柯尔克一样，拥有剥夺生命的能力。

目前已知，含有死亡源质的东西有尸体和芙莉卡留下的药膏，这两者明显不是合适的材料。

死亡......方追不由得想到作为死神象征的长柄镰刀。

可是塑造之匣也就半米左右高，无法造出一个长柄镰刀。

要么用短柄的？不行，不够炫酷。方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