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我先给你道个歉,这事儿因我而起,害你受这么大罪,你的医药费我来出。”
“不是,韵姐,该道歉的人是我,都是因为我才会发生这些事,你放心,你的损失我愿意赔偿,曼曼的医药费也归我。”
刘忆宁心里憋的气随着姚舒舒的转变而消失。她语气软了下来:“得了,曼曼是被我们俩误伤的,医药费我跟你一块儿出。”
于曼胳膊上的疼痛感逐渐降低,心里的愁绪也得以舒缓。
“都别争了,没有多少钱,每人领四分之一。你们两个打架的,等我好了请我吃饭!”于曼斜眼看着她们,佯装生气地说。
“行!”三人纷纷点头同意。
至此,硝烟退散,801的纷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于曼的胳膊要住院三天,可这三天里正好有一场活动要执行。于曼无法到场,所以公司临时安排了同事严敏负责。
于曼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安,一是担心项目出什么问题,二是想起那天在一鼎螺遇到严敏的事情。她和高玉南都不是善类,聚到一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在那天经理也跟着去了,活动办得很顺利,于曼看到群里的消息才略松了口气。
她靠在床上,吃着由姚舒舒削好的苹果,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于曼!”
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姚舒舒抬眼看见一个高高帅帅的男人,带着金边眼镜,手捧一束鲜花。
转头看向于曼,她正眉头微蹙,嘴巴停止了咀嚼。
“你怎么来了?”
“今天活动你没去,我问了你同事才知道你受伤住院了,来看看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先去的你家楼下,遇到了你室友,她告诉我的。”
这位室友是刘忆宁,除了她还能有谁呢,林韵和方堃都没见过面。
果然,不一会儿,刘忆宁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还使眼色把姚舒舒喊了出去。
方堃走近病床,放下手中的鲜花,看着她打着石膏的手臂,蹙起眉头问:“怎么伤成这样?疼吗?”
“还好。”
“怎么伤的?是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我不小心摔的。谢谢你来看我,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怎么是小问题?你也太不小心了!”
面对他的关心和责备,于曼有些不自在。
方堃顿了一下,又故作镇定,僵硬地伸手把于曼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又爬起来倒了杯水递给她,接着又是剥香蕉、削苹果。整个人像个被装进孩子身体里的大人,局促地做着看似成熟的事情。
于曼看着桌上还没吃完的半个苹果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实在找不到可以做的事情了,才停了下来。
“那,那我就先走了,我在这附近的一家餐厅可以签单,他们家骨头汤熬得很不错,我和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每天送一份过来给你补补。”
“不用了,我室友……”
“就这样决定了,不花钱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起身走了出去,病房里猝不及防地恢复了宁静。
于曼默默看向床头的鲜花,那是一束粉色的康乃馨,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记得以前,她最喜欢粉色的鲜花,方堃每次送她的花都是粉色的。只是这几年她忙于工作,每次买花都无心打理,没几天就枯萎了,白白浪费了钱,渐渐的也就无感了。
后来的两天,每顿都有人来送汤,鸽子汤、鲫鱼汤、排骨汤……每顿都不一样,都是大补的且不重样的。
方堃的这波操作赢得了室友们的一致好评。
“曼曼,你怎么想的呀,那个方堃长得多帅呀!要是有这样一个男人这么照顾我,我宁愿天天生病!”
刘忆宁对姚舒舒的感慨翻了个白眼,虽然她也觉得方堃不错,是大多数女孩儿都无法拒绝的类型,但也不至于像姚舒舒说得那么夸张。
于曼不作回应,她心里也知道,方堃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或是前男友的范畴,但他始终只是在这条线上僵持,没有往前也没有往后,或是在等着她主动,但于曼是绝对不允许自己低头的。
住院这几天,她感到难得的轻松,但很快就又要回去上班了,社畜嘛,就算胳膊还不方便,也不能请假太久。
几天没来,感觉公司都变得有些陌生了,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稀有物种。
她走到工位坐下,旁边的同事只是浅浅一笑,每个人都要用眼神从上到下把她扫一遍。
于曼不明所以,直觉告诉她,请假这几天,公司一定发生了什么,并且和她有关,但看样子,大家都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那只能静观其变了。
下午,她整理了工作,向另一个部门申请线上展示位,但等了两个小时也没人回复,她只好上楼去找人。
没想到楼上的同事们也三三两两投来异样的眼神,这说明她摊上的事情不小。
于曼加快脚步走到线上宣传部,找到负责展示位的贺延延。
“延延姐,我今天给您发的消息您看到了吗?我需要申请一个线上的活动展示位,你看下哪天有位置?”
贺延延斜眼看着她,透露着不耐烦,不紧不慢地回答:“哦,没看到,你再等等吧,我忙完了看。”
她平时对贺延延态度友好,工作配合度也高,所以一直以来沟通都是比较愉快的。但今天她有点反常,态度很恶劣,明明在摸鱼也不想帮她办事。
于曼猜想她也许只是心情不好,打算晚点再催一催。但接下来和设计部的沟通证明她的猜想是错的,大家只是在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