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明成了全大队头名万元户,还在全大队第一个新建了二间三层楼,住上了高楼大厦并通了电,让人刮目相看羡慕不已。
自家先富了,见到华志芸家还住着低矮潮湿的房,田承包后华志芸的劳动强度更大了,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反比在自己身旁受苦,徐浩明就像背上了十字架,肩负沉重的债,不堪忍受,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就像犯了罪,他歉疚不安,痛心入骨。
徐浩明常想找华志芸好好谈谈,助她一臂之力,可人多嘴杂他不敢去找,华志芸也不再来请杨玉琴做衣服,回娘家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像是故意避着他。加上徐浩明是半夜起身杀二只猪,杀好猪后开着电瓶三轮车运到城里去卖,卖完后回家看好晚上杀的猪,然后回家吃饭,下午睡觉,风雨无阻,因而俩人也没有机会见面。
徐浩明想出了一个办法,一天晚上他对妻子实话实说:“玉芹,志芸一直没有叫你来做衣服,是否有些反常啊?”
杨玉琴心想,他俩还是藕断丝连,他还是吃着碗里瞟着锅里,念念不忘旧情人,她正想指责,可忽地另一种想法涌上脑际,特殊时期他们确实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有情人没成眷属确是遗憾,于是她通情达理说:“我也为这事纳闷,几次问过志芸母亲,如今她连娘家也很少回,就是回来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来不去串门。那时你是一心要让她过好日子,才抛弃她,也许是见咱们先发财了,她还穷,心里有些不平衡,故意躲着咱们吧。”
徐浩明附和:“对,我也是这么想,贤妻,我亏欠她,那咱们就得主动点,下次你去看看她吧,有什么要帮助的尽力助一臂之力。”
杨玉琴心想,要我屈尊去帮助丈夫的旧情人,我做不到,可又不敢违抗丈夫,于是只得表面应付:“好吧,下次我去看看。”
杨玉琴说这话时,脸孔有点红,其实她连华志芸的家也不认识,她压根就不想去。徐浩明所在的菜场是马路市场,他的鲜肉摊就紧靠在大马路边的新村小马路上,因此出入的人很多,人气旺,生意兴隆。一天十点左右,徐浩明的肉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剩几块较差的肉,正低头边把大票收起边等候顾客,冷不防眼前一亮,前面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这不正是芸妹吗,可他抬起头来时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他想也许是想得太多了,而出现了一种幻影幻觉,他继续理钱,有顾客来买肉了,他又只得停止理钱,赶紧做生意。犬钱聚起后他开始全神贯注数钱时,他隐约觉得前面又出现了那个影子,可数钱不能打断,他数完一扎十元票后才抬起头来,可那个人影又不见了,他想去追,可刚追出几步却忽地记起钱包还在摊位旁,要是被人拎走那非同小可于是只得退了回来,有人来买肉他又只得卖肉,他想钱还是回到家中去数吧。于是就边守顾客边眼睛聚精会神盯着前方,想等待那个人影出现,他把钱包拎在手中,要是她出现就马上追上去,再说她反复在我眼前出现一定有急事大事。等了一会肉已卖光了还是没有出现。他正在收摊时,只听得旁边的大马路上有人在吵架,一听好像是志芸的声音,忙拎着钱包走了过去,一看正是朝思暮想的芸妹正与一个老年男人吵架。正巧那老年男人是徐浩明的老顾客,他忙问:“大伯,出了什么事?”
那老人气呼呼地说:这个小娘子走路心神不定,人走在这大马路上眼睛却斜视里面小马路上的菜场,还常变换位置躲躲闪闪,我躲了她几次也没躲过,措手不及她把我撞了,我的一只菜篮子落地,里面的鸡蛋及豆腐全碎了,肉也掉到地上沾上了肮脏,再也洗不净,我一共卖掉三十元钱,我要她照价赔偿,可她却说二人都有责任,只肯赔偿一半,还说我的肉还可以吃只肯赔偿十元钱,我却不依不饶,于是二人就争执起来。
徐浩明一听哈哈笑了出来说:“大伯,不要争,这三十元钱我来赔,肉你还可以带回去,只要切掉肮脏,照样可以洗净后烧来吃……”
大伯仔细瞧了瞧二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忙问:“她是你的什么人?你心甘情愿为她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