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宝贝,不给我介绍一下?”
沈翊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一个身着帅气西装的小伙走了过来。
他是汉人,个子要比阿依古丽高出半个头,但仍旧要比沈翊矮上五厘米左右。
毕竟,沈翊是一米八五的个子。
这家伙五官还算精致,是个帅哥,但比起沈翊,却是少了男子气概,多了几分阴柔。
曾经,阿依古丽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生,如今,却是嫁给了这样的男生,无他,钞能力的确无敌,可改变许多东西。
所谓两情相悦,山盟海誓,实在不值几个钱。
阿依古丽理了一下心情,脸上泛起雨后桃花般的笑容,“这是我大学同学沈翊!”
“哦,原来是同学啊!”西装青年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随即,阿依古丽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夫张明!”
“宝贝,我们马上就结婚了!”张明一手揽住阿依古丽纤腰,再轻轻吻了一下阿依古丽不点自红的丹唇。
沈翊如遭电击,脑海一片空白,似乎,曾经他也是这样做的。
恰在这时,一把粗犷的声音传来,“沈翊,你真的在啊!”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许惊鸿正急匆匆往这边走来。
二人是同班同学,但毕业之后,各奔东西,彼此之间虽然有联系,却还没机会聚一聚。
许惊鸿给了沈翊一个实在的拥抱,二人恍惚间,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与阿依古丽打了招呼,许惊鸿同沈翊,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不得不说,许惊鸿的到来,为沈翊解了尴尬。
不多时,婚礼就开始了,许惊鸿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沈翊,眼睛眨动,“心是不是很痛?”
沈翊淡然一笑,“既然来了,那就是放下了!”
“哦!”许惊鸿大大咧咧,小声嘀咕,“死鸭子嘴硬!”
接下来的婚礼中,许惊鸿给沈翊点了两首歌,一首《嘉宾》,一首《体面》。
没等婚礼结束吃酒席,沈翊便随着许惊鸿离开了。
许惊鸿也是叶城本地人,带着沈翊光逛了一天,二人便打车去了许惊鸿家。
在酒宴上没喝酒,回到许惊鸿家,二人倒是来了一个独有的专场。
回首往昔,二人都不胜唏嘘。
昏昏沉沉的,沈翊回屋睡下了,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这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海水漆黑如墨,透着难以形容的死寂与冰冷。
狂风呼啸,海浪狂卷,一只巴掌大小的纸船漂浮在海面上,无论风如何狂,浪如何涌,那纸船依旧漂浮在黑色海面上。
而此时的沈翊,正在那一只纸船里面,随着纸船在黑海上飘荡。他整个身子,像是被缩小了,宛然一根立在纸船里面的手指,不,还没一根手指大小。
狂风不住卷起黑色海浪,不住拍打纸船,轰隆之声连连传开。
稍有不慎,纸船连着沈翊,恐怕都会被黑色海浪打入海水中。
隐隐约约间,可听到一阵阵虚无缥缈的诡异声音由远及近:彼岸,彼岸······
这样的梦,已经不是第一次。
从六岁开始,沈翊几乎每年都会做这个梦,一年四次,一个季节一次,铁打不动。
起初的时候与父母说,父母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寻常梦境,做梦,谁不会?
久而久之,沈翊也没当回事。在梦里,他早已习惯地看着纸船飘动,任凭海水拍打,任凭狂风呼啸。
因为沈翊知道,黑色海水,奈何不得那纸船。
忽然间,沈翊听到一声低沉的兽吼声,海水铺开,掀起几十丈高的涛浪。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黑色的海面,像是沸腾起来似的。
沈翊背脊一阵发凉,不由打了个寒颤。
明知道是在梦里,但心里却是生出难以形容的悸动。
这么多年来,在梦里面,纸船都一直在黑色海洋上任意飘荡,从来没有出现这诡异的一幕。
在沈翊思考之时,一阵剧烈响动传来,沈翊猛地抬头,只见黑色的海洋上面,出现许许多多诡异的生灵。
这些生灵均是人形的,只是全都变异了,或是长着尾巴,或是头上长了犄角,或是长了几只手臂,或是长了几个头颅,或是长了翅膀。
浓郁的黑气缠绕,透着难以形容的死气。
它们或是仰天长啸,或是低头嘶吼,或是张开手臂捶打自己的胸膛。
黑色的海水掀起,不住荡开,形成一道道恐怖的漩涡。
纸船古朴,依然飘在海面。
忽然,这些生灵看向纸船,眼睛泛红,一窝蜂地从四面八方不要命地扑过来。
沈翊汗毛直立,一阵口干舌燥,他张开嘴巴大喊大叫,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眼看纸船就要被猛兽扑倒沉入黑色海水,却在这时,他的身子颤抖得甚是厉害,莫名的冲击直通天灵盖,而后猛地睁开眼睛,苏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