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则抱着背水一战,拼死一搏的心态在战斗。
第二,锄头比砍刀要长不少。一寸长一寸强,两个小伙子庄稼从小种到大,锄头挥得像自己的手臂一样六,这些快刀一时竟近不了他们的身。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
随着两个拿锄头的小伙子逐渐体力不支,几个村民在战斗经验和人数上的劣势逐渐显现。
他们身上的口子越来越多,流的血也越来越多。
对方虽然有不少人身上也见了红,但是并不影响战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其他人刀挥得反而更加凶狠。
第一个倒下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村干部,他的年纪较大,体力最先耗尽。
他的倒下如同碰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其他几人也开始一一支撑不住。
陈永前已经满脸是血。在这个场合下,五十多岁的他实际上已经连自保都困难了,可他既没有退,也没有逃。
“卧槽,这个老东西倒是条汉子啊。”,罗烈在一旁抽着烟,自始至终没有出手。
“但是人最要命的就是愚蠢。做这种不自量力的蠢事,还得不到任何好处,这种蠢人就他妈活该被人踩在脚下,像一只蚂蚁一样碾死!”
不知怎的,看着浴血的村长,罗烈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越来越焦躁。
“行,算是让我高看你一眼,你的命就让老子来收。”,他掐掉烟,拿起刀向人群走去。
据说人在死之前,都会有预感。
陈永前现在好像有了这种预感。
血水模糊了视线,把世界染成红色。
红色,这让他想起二十岁时,刚刚进入村委会时的情景。
当时的村长带着他们,对着国旗宣誓。
红色的国旗。
村长有很多种当法。比如可以过得滋滋润润,可以富得流油,可以称霸一方。
陈永前选择了最苦的那种。
在财富和权势中,他选择了对乡亲们的责任和无限的爱。
他始终没有忘记誓词中的那句话:
“为百姓奉献,给乡亲做主。”
其实在刚才,陈永前有充分的时间报警。但他根本没有生出这个念头。
经常外出交流见世面的他早就知道,世道已经变了,变成了他不认识的那样。
警察早就不会站在他们这一边了。
他一直都执拗地不愿相信,不愿相信理想已经逝去,正义和公平已经丧失。
可今天,他不得不信了。
呼吸逐渐困难,意识变得模糊,陈永前努力地看向人群,那两个拿锄头,打头阵,受伤也最重的小伙子,此时他们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那是他的两个儿子。
也是他此生最后的遗憾和愧疚。
终于,陈永前看见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向他走来,手里拎着黑色的钢刀。
他是来结果自己的,陈永前心中明确地知道这一点。
接着他又看到,一个青年,身着白上衣,黑裤子的青年,手无寸铁地朝着二人之间飞奔过来,
然后用自己的双手,接下了这能够让自己命丧黄泉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