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没有和田北熙拍成一张合照。
日子像平缓的溪流一般静静流淌着,我和姜北熙照常去图书馆写作业、复习,我们各自安好,像是之前QQ中的聊天从未发生一样。
我和田北熙的关系,一直这般,友情之上,恋人未满。没有丝毫疏远,却也没有半点亲近。
大一时我加入了一个文学社——这就是我和陈曦相识的地方——大二时已混成学姐,美其名曰是我们社团报纸的主编,然而我审稿的时候不仔细,只出了一期的报纸,却是漏洞百出,很多错字。被上一届的学长学姐们训斥,心情十分低落,于是便找姜北熙诉说。
“田北熙,我感觉自己特别没有能力。”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我和他一起找了个石凳坐着。
快到冬天了,瑟瑟的风吹出阵阵寒意,干枯的泡桐树在一旁盘桓着自己嶙峋的树枝,梧桐树也卸下以往碧绿的外衣,扫出一地枯黄的落叶。我穿着薄袄,田北熙依旧穿着以往一贯的灰色运动服,我们把电脑和书包放在旁边的平滑石桌上,相对而坐,体感有些冰冰凉凉。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泄气的话?”田北熙见到我一反常态,很是关切地问我。
“我们文学社的报纸被我办砸了,感觉自己不太适合编辑的工作。”我万分沮丧,絮叨着自己不顺的经历。
“你是不是因为不太善于沟通交流,不能协调社员之间的关系,所以才觉得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呢?”田北熙仔细帮我分析情况,安慰着我。
“不是,就是感觉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自认为写文不错,却竞争也竞争不过室友。
好不容易在社团里,被学长学姐认可,当了个主编,真正做起事来却做得很糟糕,真觉得辜负了他们对我的期望。”我一口气吐露出全部的心声,将心中的不平之事悉数告诉了田北熙,言语之中满是气馁。
田北熙听了,知道我所纠结的事,也明白了我之前对他介怀的缘由,于是开始鼓励我:“我相信你,你很有才华,做事又比较认真,之前省里征文大赛的事,可能是时运不济,写的题材不受老师欣赏,毕竟写作这种事,没有唯一的审美标准,你的文章,独有自己的风格色彩,我就觉得你的文章很不错。”
“……”我依旧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没有说话。
田北熙见状,继续讲道,“至于社团里的事,你也不要太介怀了,都说万事开头难,你第一次做编辑的工作可能是有些不顺手,慢慢积累经验就好了。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如果觉得有些辜负看好你的人对你的期待,你可以再办一期,一点点进步,慢慢带给他们以惊喜。”
“可是办报纸需要钱,还需要和外联部商量,现在的我想办也没有经费呀!”我其实只想停滞不前,得过且过,抱怨之后得到安慰就好了,没有想到要做一件长远的事,打不信任自己人的脸。被田北熙这样一鼓动,又不忍心说自己再没有动力努力了,只好找个托词来拒绝。
“没事,你办报纸需要多少钱,我来赞助,正好我做兼职也存了一点钱。”田北熙不给我留一点回环的余地,热心得有点过了头。
“社团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不是我想办就办的,我不需要你的钱,其实有时候把心里话说说就好了,我的心结也解开了,谢谢你了。”我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任别人怎么推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