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余生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相貌平平,成绩一般。
他没有游戏,没有恋爱。
也从来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
一直都是班级里的边缘人。
但与杨余生现在平凡的生活不同的是,他有一份命途多舛的人生履历。
在杨余生两岁时发过一次高烧,杨余生的母亲只好半夜开车送他去医院。
那时恰逢冬日,天暗路滑。
在通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母子二人发生车祸。
黑暗中,冲天的火光一跃而起。
母亲拼尽全力,牺牲自己,将孩子送出车外。
自此后杨余生便与父亲生活。
父亲没什么能力,一个人打着好几份工,自己省吃俭用以维持生计。
可好似是厄运专挑苦命人。
六岁时,杨余生所在的城市发生了地震,他与父亲所在的居民楼由于施工队偷工减料,在地震发生不到半分钟内便瞬间崩塌,父子二人被深埋于废墟之下。
当时杨余生的父亲将所剩无几的食物留给了杨余生,在无光的废墟和孩子的哭泣中失血过多而亡。
而杨余生则于七日后成功获救。
杨余生的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所以自此以后,杨余生便领着政府的生活资助,独自一人生活。
而在杨余生六岁到十七岁的这段时光中,他搬过十次家,去过七座城市。
洪水,台风,地震……
平常人一生都见不到的灾害他短短十七年就遇见了十余次。
每一次都生死一线。
每一次都幸免于难。
命途多舛的杨余生并没有被这些困难打败,频繁的灾害反倒是磨炼了他的性格,使他变得更加积极,更加乐观。
生活中他不惧艰险,学习上他持之以恒。
但或许是老天爷不开眼,无论杨余生付出多少努力,好事都轮不上他。
在班级中,他很少被别人注意,各种奖项的评选都轮不上他。
在校园里,没有任何同学会与他结伴而行。
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边缘人。
因此,他对生活的热情渐渐消退。
他只希望能平平凡凡的过好余生。
……
三天前的中午,学校打印室。
杨余生来取暑假作业。
他推开前门,打印室里空无一人。
杨余生快速找到自己班的暑假作业,将其捧在手里。
可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想在打印室里转转。
不,是他必须在这里转转。
杨余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是第一次来打印室,但这种奇特的感觉让他只觉得自己可能就是闲得,只得在打印室里四处走了走。
在路过铁柜时,铁柜内一个造型奇特的木箱引起了他的注意。
木箱上刻着精美的条纹,还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锁。
杨余生很好奇里面装了什么,但可惜铁柜是锁上的,木箱似乎也是锁上的。
突然,一道强光闪过他的眼前,杨余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摔倒在了地上。
回过神来时,杨余生已经拿着暑假作业回到班级了。
他没有深究,认为自己最近可能太累,出现了幻觉。
但夜里,他梦到了一个简桶。
简桶旁还有说明书说明它是干嘛的,和怎么用的。
杨余生只认为这是个梦。
但当他第二天起床时,却发现简桶的样貌在脑中似乎越来越清晰,仿佛只要一闭眼就能立马看到。
终于,在当天下午,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在脑海中浮现出简桶的样子。
本着试一试的想法,他按照说明书使用了简桶,并成功将白天延长了。
一时间,各种各样小说里的情节涌上他的大脑。
但由于不凡的经历,他也并没有因此得意忘形。
天降奇物,这是福赐,还是另一场灾难?
杨余生左思右想着。
可无论如何,从这一刻起,命途多舛的杨余生注定永远都不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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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红瞳……
这是染得头发吗?
好奇怪的人……
杨余生心想。
“有什么事吗?这位同学?”
“没。”
行吧。
先是意外得到奇物,再是昨天少有的和其她同学一起打排球。
杨余生还以为是自己转运了,马上能脱离边缘人的身份了……
但白发红瞳的少年突然又折返回来,问道。
“不,其实还是有点事的。”
说着,少年用手比划了一下。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简桶?”
杨余生一下愣住了。
简桶?
这让他联想到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
心中顿时有了些猜测。
原来是有主之物吗……
良好的教育与过往的经历使他认为自己应该将简桶还回去。
可就在这一瞬间,失落,不舍,各种各样本不该出现的情绪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杨余生并没有沉浸其中,却感到了些古怪。
他并不是第一次经历失去了,况且这次的东西本就不是他的,为什么会萌生出如此悲伤的感觉?
但即便如此,他仍决定将简桶归还。
他抬起头,正对上少年异色的双眼。
就在他即将开口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危机感顿时笼罩在他的心头。
危险,而且是极度危险。
这种危机感瞬间就冲淡了心头的悲伤,他感到仿佛有一头野兽正在他背后盯着他。
这种危机感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每次遇到生死危机时,这种感觉便会油然而生。
凭借着这股危机感,他成功躲过了许多灾难。
或许,自己有着感知危险的能力。
杨余生一直都这么认为着。
而现在,一股前所未有的,无与伦比的危机感刺痛着他的肌肉,使他难以做出下一个动作。
杨余生立马知道,自己不能归还简桶。
否则,必死无疑。
“没有……”他缓缓开口答道。
白发红瞳的少年就站在不远处,异色的双瞳看起来愈发的诡异,冷漠,残忍。
但他的表情似乎很困惑。
杨余生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但少年诡异的形象不得不使他惴惴不安。
他不知不觉的低下头,有些不敢看眼前的少年。
最终白发红瞳的少年带着困惑的表情和一名体育老师离开了。
强大的危机感顿时消散,杨余生呼出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脖子上的冷汗,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难道只要我说出来,这个少年就会立刻杀掉我?
又或者有什么其它人正在暗中窥视着这一切?
杨余生不由得想到刚才的体育老师。
一开始对方只是站在不远处拿个平板到处闲逛,等到白发红瞳的少年来后,没多久就带着少年向自己走来。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被那个体育老师盯上了。
突然,两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打破他的思绪。
还把他吓了一跳。
“喂!哥们,怎么称呼啊!”
“嘘——别那么大声。”
杨余生回身望去,是昨天的两个女孩。
会倒立的那个一只胳臂正被另一个女孩往后拽着,两人以怪异的方式向排球场走来。
“我叫邢诗,她叫叶天晴,昨天忘要你的名字了,怎么样,交个朋友?”邢诗直接自我介绍道。
果断,利落,毫不在意被拒绝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