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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头风发作,平阳公主正看着大夫给他施针。
“元辰,侯爷安可否?”
大夫下针稳健,收针后二人离开卧房来到外面。
“殿下,侯爷近年频频征战,这旧患难养,怕是已经落下了病灶,难治愈了。”
平阳公主又问;“那是否影响侯爷今后的一切?”
大夫略微点头,“为将者,列阵奇兵,指挥得当,同样可以建功立业。”
“可匈奴虎视眈眈,为将者若不能身先士卒,岂不遭人非议?”平阳公主脸色凝重,“高祖爷当年麾下猛将如云,哪一个不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可即便如此,他们的结局又如何?卫青若以后只能纸上谈兵,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替代,再高的谋略也难成大器。”
大夫沉默片刻,从衣袖中拿出一罐白色的药丸,“每月初一,温水送服,可保十年无碍。”
平阳公主:“十年之后呢?”
大夫:“十年,足够陛下倾全国之力对抗匈奴,到时海晏河清,侯爷身染旧疾,便可高台相助,颐养天年。”
平阳公主目光清明,思虑前后,忽然摘下自己腕间的翡翠福镯,亲自递给大夫:“听说你有个小女儿出嫁在即,这只翡翠镯子你拿去给她添个嫁妆,也当是对你这十多年照料本宫和侯爷的尽心尽力的奖赏,日后若是夫家苛责怠慢,本宫自当为你做主。”
大夫立刻跪地谢恩,怀揣这只烫手的催命符,他忽感头晕目眩,拐进一条小路时,便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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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敷了药,头痛减轻不少,刚要起身便被平阳公主按下,“你这旧患发作起来疼痛难忍,大夫让你安心静养几天,好在战事告一段落,陛下留你在长安休养生息,你就把军务放一放吧。”
卫青蹙眉,撑着半个身子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公主,侯爷,大事不好了,大公子被方司典带走了,说是大公子涉嫌巫蛊.......”
“什么?”
“巫蛊?”
卫青接过李敢的飞鸽传书,越看脸色越难看,而就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接着就是洪亮的少年音,“舅舅,我来长安了,舅舅,我要试试你的硬功,这一次,我一定可以......”
霍去病跨进门槛儿的瞬间,后面的话立刻咽了下去。
“舅母。”
平阳公主朝他点了点头,语气有些责备:“中秋家宴,小公主到处找你,问了你母亲才知道你去了辽阳,怎么,那边有什么大事儿比家宴还重要?”
霍去病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便嘻嘻哈哈笑着挪到了卫青床边,看到他额间隐着针孔,脸色立刻凝重起来,“舅舅,是头痛病又复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