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恐惧,连忙摄定心神,专心运气降服云澈体内真气。
真气引导顺畅,云澈脸上狰狞的表情慢慢消失了,狂乱之象也平息了不少。
“好了好了!无事了……无事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云澈师弟平日里神采奕奕的人,怎会无故发疯,敢情是身子有恙,看来我所料不错……”
众人都称是,又有人说:“快扶他回兑山好生休养,走火入魔可不得了,须得用回元丹静养七七四十九日,其间不可着凉,更不能动肝火。四十九日之后自然无虞。”
道渊真人站起来,向四周罗揖:“感谢诸位师兄弟仗义相助。”
“应该的,快带他回去罢。”有人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张席子,说:“路途颠簸,用席子抬着走吧。”
兑山三人连连感谢,把席子摊平,然后去扶云澈。
突然云澈“啊!”地一声大叫,双手扶着头,剧烈地颤抖起来。
众人一惊,坏了,病有反复!
道渊连忙坐下来,真气传输进去。好一会儿,他面露疑惑:“奇怪,真气没乱?”
“小师弟,你怎么了?”二师兄长孙行之连忙问道。
“痛!”云澈艰涩地吐出一个字,然后大声嘶喊起来。
他的脸又扭曲成一团,脸上脖子上青筋暴出,大汗如瀑,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此时他似乎还有些神智,紧紧咬着牙关,把牙齿咬得格支响,实在忍不住了,才发出一声长且凄厉的叫声。
道渊扶着他,精纯的真气在各脉上游离无数遍,愣是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云澈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腕,五指如钳子般,狠狠地掐进他的肉里。
道渊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先回兑山,今晚师尊回来,他一定有办法!”然后出手如风,给云澈各大穴道下了禁制。
三师兄弟抬着云澈回到兑山,病急成投医,把门内的清心丹,袪邪丹,行气散各喂了几颗。
折腾到明月初升,云澈晕晕沉沉地睡去。
众人也无心晚课,三三两两地守在外面。
突然,守床的三师兄惊叫:“师弟你要去哪里?”
云澈手持长剑,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双目通红。他冲出门持剑乱劈乱砍,口中发出“霍霍”的怪叫。
众师兄弟远远避开,一筹莫展:“又开始了!”
云澈舞了一阵剑,蓦地飞身登上一颗大树,站在树梢上,明月把他照得雪亮,他口中发出嘿嘿,嘻嘻的怪叫,望之状如鬼魅。
蓦地,云澈厉声高叫:“妖魔鬼怪,给我滚出来!妖魔鬼怪,给我滚出来……!”
一声高过一声,声声凄厉,如杜鹃泣血,怨鬼夜哭。
站在树下的师兄们不由心中发寒。
厉叫良久,云澈一头栽了下来,三师兄邱行迟连忙把他接住,只听他嘴中还兀自喃喃自语:“妖魔鬼怪……”
夜半时分,一道银白的剑光从山外直奔兑山。
剑光落在地上,一个身形干瘦矮小的道长跨步走了过来。
众人见状大喜,连忙向前行礼:“师尊回来了……!”
玄天真人急问:“云澈呢?听闻云澈出事了?”
邱行迟连忙扶着云澈过来,云澈一见玄天真人,一头跪倒。
“师尊,我脑中有东西!”说罢,软倒在玄天真人怀中,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