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烟雾缭绕村上孩童,双脚踏进花丛,沾染一身晨露,泥土和潮湿的空气。
……
小村的清晨总会蒙着一阵薄雾,散落在每个角落,等待着炊烟来,又随着炊烟去。
母亲还是在厨房忙活,老式唱片机里的歌声叫醒了半睡半醒的我们,村上的家犬早早的陪着蝉鸣一起苏醒,公鸡在开嗓,仰着头高傲的向半明的天空,一声又一声像是诉讼着不公和委屈,声嘶却不力竭,路有多远,明天就有多远。
春天适合出去走走,万物复苏,草长莺飞,一切都新生的活力,生命在阳光中起舞,风中散落的蒲公英为这黄土地带来远方的问候,为此生根,也从此住下。
“刘平!刘光!刘年!快出来吃饭!”母亲站在厨房门口,用她最平缓的声音说着,可即便如此,在路上还是听得见。
我时常会厌烦母亲的声音,因为她的声调总是很高亢,遗传了外婆的嗓门,但母亲并不觉得自己声音大,外婆也不觉得,有时我会向母亲提出这个问题,母亲还是以高亢的声音回答我,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如何形容母亲的声音呢,对于我来说它就像是春天静淌的小河,迎来的第一声破冰,夏季晚夜的繁星,蝉鸣划破萤火的宁静,秋日满山的红枫,随风沙沙作响,冬夜篝火旁的雨滴,雷鸣温柔地在梦中呓语。
鲜花初绽,而它终将逝去,不过是此去经年,命运多舛。
……
王孩儿在这个春天生了一场病,起初只是感冒,后来愈发严重到鼻炎,再见他时,他带着白口罩,凌乱的头发和沙哑的声音,他说他的病恶化了,都怪那个破医生给他乱开药,我看着他比之前瘦了许多,眼睛里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明亮,但看到我,他还是会在脸上挤出笑容。
“怎么?一直看着我干嘛。”王孩儿眼神疑惑的看着我,我满眼心疼,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话语。
“没事,就看你这两天焉了吧唧的,还以为你咋滴啦。”虽然我心里是很关心他的,但话到嘴边又不由自主的想要损他两句。
“嘿,你小子就不能盼我点好。”王孩儿被气笑了。
“对了,你这两天带着口罩,班里最近感冒多的很,别你这没病的,再传染了。”王孩儿拿给我一个红色口罩,我一脸嫌弃,心想这年头红色的口罩多小众,主要是太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