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子,虽与白芸容貌颇为相似,但在气质上却有着云泥之别。
原本的白芸性情柔和,略带自卑,仿佛是那种初出乡村、涉世未深的小家碧玉。
而眼前的女子,却好似出身显赫的世家千金,身姿曼妙,如弱柳扶风,面容宁静自若,宛如秋水长天,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非凡魅力。
‘或许是我认错人了吧。’秦越心中暗想。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内心刚生出这个想法,那女子就冲他来了。
“秦公子,好久不见。”这神似白芸的白衣女子轻提衣裙,姿态优雅地坐在秦越对面,面带微笑地招呼道。
“秦公子?”秦越愣了愣,故作满脸疑惑地看向她,“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她真是白芸,葫芦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越内心泛起一连串的疑惑。
虽然被对方直接叫出名字,但想到何苗的变化,他还是觉得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公子可真会开玩笑。”白衣女子轻笑一声,自信的说:
“公子虽然利用易容之法掩盖了样貌,但举手投足间的行为习惯,却是无法掩饰的,小女子在望仙楼端茶送水数年,对大多数客人的习惯都颇为熟悉,尤其是公子你。”
她话语略微停顿下,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在葫芦谷的望仙楼,公子每次进入酒楼,都会寻找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饮酒必点茴香豆,喝酒之前,总是会尝试性地先抿一小口,就茴香豆时,也总喜欢将其丢到口中……”
白衣女子细数着秦越的种种行为习惯,目光又落向秦越桌上的斗笠:
“如果这都是巧合,那公子的这顶从出谷直到现在,都一直随身戴着的斗笠,又该做何解释?”
听到这里,秦越沉默了。
没想到竟有人能把自己的这些行为习惯记得这般清楚。
对方说的这么详细,详细到让他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说,你……你真的是……白芸吗?”
秦越放下手里的酒杯,目光再次落到白芸的脸庞上。
她虽容貌端庄,眉眼如花,但仔细观察后,方才察觉到她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一抹熟悉的忧伤。
直到这一刻,秦越才确定她真的是白芸。
这让他实在想不明白,白芸这样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凡人,为何能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
‘难道说……’
秦越不自觉地联想到半年前,自己看到何苗的邪异场景。
可他并没有在白芸周身察觉到任何让他感到不适的气息。
“没错,我就是白芸。”白芸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接着,她瞥了眼酒楼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眼不远处那名寿元快要耗尽的老年修士,神色凝重地低声向秦越提醒:
“公子,你不该来这里的,记住,待会儿看到什么也不要惊讶,一定要看我眼色行事,莫要轻举妄动,我们这次的目标不是你。”
话音刚落,酒楼大门被骤然撞开。
漆黑如墨的夜色里,三道身影鱼贯而入。
为首者是一名女子。
她一袭粉色低胸衣裙,相貌妩媚,身姿婀娜,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旌荡漾的魅力。
跟在女子身后的则是一瘦一壮,两名相貌丑陋的男子。
当秦越看清三人的样貌后,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感觉就像是大白天见到鬼一样。
“怎么是潘巧艳、铁牛和歪嘴?”他满脸不可思议的在心中自语:“他们不是已经被我杀死了,为什么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