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担心你怕你路上出啥事,让我来厂里看看。没事就好,我回了呵。”
李建国露出一脸放心的表情,转头就要回家。
姐姐、姐夫仅仅是因为担心。
就让姐夫大半夜徒步来望询,这让陈望感动的同时,泛起愧疚。
“走啥呢?一起回。我去拿单车。”
陈望拉住姐夫,轻轻地抹了一下眼睛,有些润,酒喝多了。
骑着单车载着姐夫,忙碌一天本来疲惫的身躯,似乎都身轻如燕。
五公里的路程,平时至少需要二十分钟,带着姐夫,这次只花了18分钟。
进得院门,就看见姐姐坐立不安地在踱步。
她看到陈望的时候,面色一喜,瞬间恢复了常态。
“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我给你去热饭。瞧你,一大股酒味,喝了不少酒吧,少喝点,对身体不好。你姐夫也真是的,大半夜担心你,还跑去厂里看你。”
陈建芬明明很担心,却是死要面子。
“早吃过了,姐,你们早点睡,我也洗洗就睡了。”
陈望抹了一下眼角,暗想,一定要早日赚钱,给家里装一部程控电话,方便给家里报平安。
老石村有个货运火车站,专门给铁路上拉碎石的。
这里装电话是具备可行性的。
不过一部程控电话的安装费用可得高达四五千元,都够买两头大水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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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陈望一时间难以入眠。
姐姐越是关爱、姐夫越是付出。
他就觉得越是亏欠这个家。
给不了他们什么报答,那就努力赚钱,给他们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吧。
他在心里盘算,有张伯打招呼,书记秦长宪那里应该能通过。
在董叔叔的斡旋之下,把运输公司搞起来,就具备很大的可操作性。
现在得加紧拱一把火,把那些背靠大树的领导亲属拉上船,有这群人去帮忙,好过于自己孤军奋战。
打定主意后,陈望才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这时的吴庆国,正在和徐大海他们分赃。
“兄弟伙,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都不搞了,这种违法犯纪的事,被抓到要坐牢的。这次的钱我就不分了。”
秦德忠听罢,眼睛眯起,阴鸷地看着吴庆国。
“这事情都做了一年多了,你分的钱不下两千块了吧。每次都让你分大头,你说不干就不干?”
他这话一出,赵义文、徐大海都围了上来。
“怎么,你们想打人?放心,我不会去举报你们的。”
吴庆国一向怯懦,不由得有些害怕。
“哼,说,是不是陈望那小子发现咱们偷酒糟的事了?”
秦德忠逼了上来,一把掐住了吴庆国的脖子。
这个保卫科副科长可是个狠人。
他之所以拉吴庆国一起偷盗,无外乎是利用其厂长独子的身份,万一东窗事发,好有一个垫背的。
这条财路,哪能说断就断,想下船,门都没有。
吴庆国虽然怯懦,却也不是不讲义气之人,他咬着牙,拼着捱上一顿打,也打定主意不将陈望说出来。
“秦科长,这事和陈望没关系。你看包装车间的李老三,一年之间偷了上百瓶酒,被发现后判了七年。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怕了。”
“哼,你怕不怕关我鸟事,这是大家的财路,想退出?没门。后天还是我值班,老规矩,九点半赶着马车来装酒糟。”
秦德忠拍了拍吴庆国的脸,带着赵、徐二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