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西平路上的酒吧比较多,而且每个酒吧的特色都不一样。
徐志郎混迹这一块的时候还是奶奶去世之后,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他辞掉了打印店里面的工作,瘫懒在家,他失去了人生目标。
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
酒吧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在热闹中摆脱孤独的方式。
他曾经不止一次醉倒过。好多次醒来都在街边的绿化带里。
他用他那为数不多的诗句来安慰自己“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大家醒酒的地方都差不多!
我在绿化带,古人在杨柳岸的小河旁。
郦湿酒吧是这一块比较潮的酒吧。
改革春风吹满地,郦湿歌厅顺势改成了酒吧,摒弃了歌厅那种做法。开始以推销酒水作为主营业务。
徐志郎进酒吧以后找了个角落,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酒吧当中旋转的霓虹灯和来来回回的人。
他喜欢这种在最噪杂的地方被全世界忘记的感觉。
酒吧深处有一个小小的舞台,一个驻场的歌手弹着吉他,唱着民谣。
那嘶哑的声音非常具有感染力,听得他如痴如醉。
听了一会民谣,他到吧台点了杯冰啤酒,又回到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摇晃着身体。
一杯冰啤酒一直喝到午夜时分,舞池跳舞的人越来越多。
此时他也来了兴致,进舞池扭动起来。
刚跳了几下,旁边一个高个子男孩碰了他几下。
他转过身,看到付蹇也扭动着身体同样在舞池里,陶醉其中。
徐志郎有些意外,早晨本不打算去殷京博物馆,碰见了他,聊着聊着进了博物馆。
晚上在酒吧里又碰见他。
实在是太巧了。
这一会付蹇并没有发现徐志郎也在舞池,仍然跟着民谣,踩着节拍,扭动着身体,舞动着双手。
徐志郎也并不打算主动和他搭话,迈着碎步,换了一个地方。
刚换没多久,付蹇又出现在他旁边。徐志郎顿时没了兴致,离开舞池,回到那个角落里。
可是刚坐下,付蹇就坐在了他对面。
“打扰到你了?”付蹇问。
“哪里!哪里!我的舞步跟不上这首民谣的节奏。”徐志郎说。
“你经常来这个酒吧?”付蹇问。
“不多,只在有钱的时候才过来。”
付蹇冲最近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招手叫来服务生。
“上几打美国黑啤和一瓶香槟,香槟要零度的,再加一杯冰块。”
徐志郎对这个付蹇更疑惑了,就刚才那一个响指点下的东西,够他在博物馆里干好几天。
付蹇点完就开始和徐志郎聊起来。
他非常健谈,从这条街的酒吧聊到了另几条街的酒吧。从酒吧里面的驻唱聊到了推销酒水的女孩,知道很多这里面的门道。
徐志郎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大学孩不停和他套近乎,而他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