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后便缓缓道来:“我姓张,名上永下年,原是建康人氏,是长青镖局的镖头。时间真快,我来瓢城,如今掐指一算,也快二十年了。”
旋即中年就让顾远在他对面席地坐下,中年将用手按住顾远天灵盖,手中真气再次输入顾远体内。这一次真气却以另一条路径,走遍顾远全身。
真气游走遍及顾远全身三周,中年也松开了手道:“锻体诀第一层运转真气的路子,我已经教给你了。以你的练习强度,这些真气也够你练上一整天了。以后每隔几天,我就给你输一道真气。等你练成了第一层,我就正式收你为徒。回去好好练习锻体诀,这功夫对治疗你所受的内伤,也是大有裨益。”
老者看着顾远精神焕发的样子,满意地道:“等会儿你收拾完校场回去,下午就不用来了,等明天早晨真气消散再过来就行。”
顾远得到偷懒的特许,自然十分高兴连连称是,然后就在张永年安排下,继续留在原处,运转起锻体诀来。
自行运转真气,加上不断诵读口诀,又有人指点,很快他身体的痛楚,就减弱了不少。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校场练武的众人陆续前往后院吃饭休息。顾远一人将散落的兵器收回兵器架,又将四处打扫一番。
在和张永年及老者打个招呼后,顾远就离开了校场,回了柳家杂役所住的院子。
简单快速地解决午饭之后,他就返回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反锁,抓紧时间开始按口诀练起锻体诀。
锻体诀第一层,主要是借真气游走各处穴道,冲开穴道的闭塞之处。虽然初一练习还是会有些难忍的痛苦,但忍过之后就能使人神清气爽。
顾远被内伤折磨的不轻,现在知道这功夫能减少他的痛苦,练习时也更为勤奋。中途他仿佛听见方欣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只是一旦练起这锻体诀功夫真气不能轻易打断,所以也就没做理睬。
门外之人见无人应答,又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时间一晃已经到了半夜,真气在不知运转了多少周天后,终于消散了。
停止了练功的顾远,开始静静感受着一天锻炼的成果,在体内真气帮助下,之前他所受内伤终于被全数压下,全身的酸痛感也消失不见。小腹虽然还有些灼痛,但也比昨天好上了不少。
“看来这便宜师父也是没白认,只要我这样练下去,这伤势一定能被治好,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当夜顾远终于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未等其他人来催促,他便早早起身洗漱用餐,然后去了镖局。
到了长青镖局,顾远按约定去了后院,张永年已经在庭院中打起了坐。
看着顾远来到身前,他似早有准备地道:“让我看看你这都练出了点什么名堂。”
眨眼间他已经站起,用一只手握住了顾远手腕,另一只手则在顾远小腹处一指点下。
过了约摸一盏茶功夫,张永年松开手道:“嗯,也算是成功了,伤势也被压下了,也不枉我给你输了那些真气。没有真气也不能放下练功,我再教你套长拳,在没真气的时候用吧。”
语毕张永年就在空地上,使起了拳法,拳法倒也不是很复杂,但张永年使出来,实在是拳风飒飒威力不凡。顾远看得出了神,在张永年一套拳法打完收势后,才大喊了一个“好”字。
“长拳虽然简单,倒也涵盖了各种基础,你只需多加练习,练得熟了,自然是好处多多的。”
顾远在张永年带动下,也使起了拳法。拳法动作不算太难,张永年教的又仔细,他很快就记熟了全部路数。
只是无论怎样,虽然路数都对,但却始终只得其形,全然没有张永年那样的气魄。
看见顾远失望的表情,张永年解释道:“这拳法主要还是锻炼你出拳、收拳、躲闪、格挡和腿脚协调的,至于真与人对阵,还是要看随机应变。”
他又将手按住顾远天灵盖:“一个人练,效果始终有限。这样吧,过几天我给你找个陪练试试吧。我这次多给你输些真气,你回去好好用锻体诀治疗伤势吧。”
随后他就给顾远起了输真气,过了一炷香时间他收起手臂道:“我要出去走一趟镖,过几天才能回来。这一次多给你输了些真气,你这些时间就给我把第一层完全练成。”
接下来的两天,张永年因为外出护镖,离开了镖局。
那姓游的老者,看着顾远有伤在身,也帮顾远完成了不少分内的事。
顾远得了空,便继续加紧时间练习锻体诀。到了第三天,顾远再到镖局时,那天与游老比武的青年,主动找到了顾远。
青年语气略带不耐烦地道:“你就是张镖头要我,给你陪练的顾远是吧。来吧我们先试试招,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就这样两人就来到校场一角,准备对练起来。
顾远看着身材修长的壮实青年,一点也不慌乱,学着那天与游姓老者对打的样子,摆出了个备战的姿势。
“只拼招式,不比真气是吧?”
“你愿意怎样就怎么比,我都可以奉陪!”
过了一会儿,青年见顾远仍按兵不动,便抢先劈出一掌,青年手掌直取顾远面门,顾远见这招来势汹汹力道十足,也不去硬接,只矮身试图避过这一击。
青年对顾远动作早有预判,只轻蔑一笑,还不待自己身子停稳,便又将一腿扫出。
顾远先托出一掌,将踢来的腿再往上举,旋即就势一滚,竟自青年胯下钻了过去。
“还以为镖头教了你什么新招,原来只是这种东西!”青年也不知是过于自信还是习武成痴,竟就站在原处自顾自地嘀咕起来,也不管身后的顾远,还会有什么动作。
青年的嘀咕只持续了没一小会儿,很快他的膝窝便受到了撞击,身形也晃动了一下。
按说青年用一条腿维持平衡也是可行的,可偏偏那没受击的腿,恰是被游姓老者扫中脚踝的那条。
那天被棍棒造成的疼痛,还未完全消除,此刻全身重量施加其上,痛楚瞬间加剧,青年顿时站立不稳,就要摔倒下来,好在顾远及时上前托住,青年才不至于当场跌倒。
“谢了老弟,我之后一定和你认真切磋。”
“不用,咱们现在就该收工了。”
青年话刚说完,顾远也不和他啰嗦,一只手臂环住青年脖子,另一只手贴在青年面颊侧面,两手合围完成了一个裸绞。
青年面部涨的通红,开始手脚还有些挣扎,没过了多久便因缺氧脱了力,很快昏死过去。
“切,就老子这不入流的破技术,都能给你锁晕过去,你还有脸摆谱。”顾远松开晕过去的青年,看到他的呼吸仍十分顺畅,并没有什么大碍,就走到一旁,继续练起了长拳。
未防止青年出手没轻没重,让顾远吃亏,游姓老者一直在远处,小心观察着他们的对局,看到两人间的比试以这样出乎预料结果结束,他也只好边笑边摇着头走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青年竟一反常态,友善主动地和顾远一起练习,二人慢慢熟络起来,顾远越发熟悉身处的环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