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送走了赵书芯,他的心里空落落的。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张兰清说的那句话:人这一辈子,就是活一股气,这股气没了,人就没有精气神,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赵书芯就是他的这股气,这股气没有消失,只是离他的距离变远了。
天,阴沉沉的,没有下雨。
透过云层洒在人身上的阳光似乎有千斤重
使人每走出一步都会消耗一大半的精力。
尽管太阳躲在云层背后
但九月的气候依旧能把人体内的汗水蒸发得到处都是。
朦胧的天气给人一种要下雨的错觉。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窸窸窣窣
有的低头呢喃,有的慢步慵懒。
所有行人的嘴部都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倒挂着的峨眉月形状,似乎是对天气的不满,又或是倾诉心中的烦恼与愤懑。
蜿蜒曲折的街道有时很清晰有时又很模糊,犹如一首娓娓道来的诗词,平铺直叙的句子背后,总有一汪小水滩,融入和映照人脸上的泪痕。
路两旁的行道树叶子婆娑像蝴蝶,只不过蝴蝶是真的自由,而树表现出来的只有孤独。
树干的直径已经快要把人行道占满,路人需要侧身才能经过。
你看,树也有情绪,人类侵占了它的家园,他以他的方式宣告主权。
可能过几天又或者过几年,树就会被砍了吧!
赵书芯离开后,他的身心一下子就碎了,变成了河面上的浮萍随波漂流,皆若空游无所依。
王枫骑着摩托车,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知道一个月后要回来这里。
在他心里,他早已经将赵书芯看成是自己的妹妹,至于他们之间的这种感情能否转化为爱情,没有人知道。只不过在王枫看来,从小一起长大的赵书芯,亲情远比爱情多得多。有很多次意识恍惚间,他都将赵书芯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王若曦。
在幸福大街转角处,他看见了张爱国,老人似乎是走累了,停在路边的椅子上面休息。他骑着摩托车过去,和老人交谈了几句,最终他决定将老人送回去。
老人家住在郊区,以农业为生,这场地震还有昨天的冰雹彻底将老人的庄稼摧毁殆尽,他被逼无奈,为了寻找吃的,向着市里面寻路而去,老人不会骑车,而且去往郊区的路也是一言难尽,他这一走便是一天。
回到家,王枫看了一下摩托车的里程记录,发现居然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他心里感慨:这个老人也真是厉害。
老人带着王枫来到家门口,王枫发现张爱国的家依旧矗立在郊区,房子是木砖瓦的结构,一层楼,三米高,除了窗户破了几块,其他地方竟没有一丝损毁的迹象。
张爱国领着王枫回到家里,他的妻子看见他踏进家门,心里说不出来的开心,想要起身去拥抱张爱国,但是却怎么也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