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走到哪里，都是同样死气沉沉的小吃街，同样灯火通明的办公大楼，当该溜子，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欧阳伽罗说。

“所以就开始专心修仙了？”林黎问。

“没有，我嫌无聊去找刺激，去我爹妈上班的地方浪，然后被抓了个现行。”欧阳伽罗说：“后来我就被爹妈逼着苦修了一整年，然后就考过天地大考，成仙了。”

林黎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天赋，这就是天赋呀，他林黎修了十几年，修到现在也就这么个平平无奇中等偏上，上等偏下的程度。

林黎其实很羡慕吴繁生，吴繁生仅仅是死个妹妹，就悟出了用眼神催动剑气的能力，仅仅一天时间，就掌握的炉火纯青。

林黎觉得自己但凡有吴繁生这样的天赋，他也犯不着去杀人。

“天赋，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东西。”欧阳伽罗面不改色地说：“而你，天赋很差。”

林黎被戳中了痛处，全身一震，但是他没办法说什么。

“难怪平常武修，你都在尽可能地压制斩破尘。”欧阳伽罗说：“一是你怕被天刑司的人查剑气，二是这招初见能杀人，再见被人杀，三是你没办法完全掌控这招。”

“是。”林黎摊开双手承认：“如果是天赋高的人，悟出这招，估计几天之内就能完全掌握了，我是修了三四年，才勉强修到这种程度。”

“天赋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欧阳伽罗说：“但是等到仙界大佬将阴间整改完毕，天赋这种东西，就是可控的了。”

“所以仙界大佬是想自己拥有顶级天赋，然后重开一次吗？”林黎冷笑了一声，问。

“怎么会呢，仙界大佬们本来就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天赋，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重开。”欧阳伽罗说：“只不过，从此以后，底层神仙就可以量产了。”

“什么意思？”林黎问：“那不是很好吗？人人都可以成仙。”

欧阳伽罗摇了摇头：“根据仙界最新的论文论述，一个人的天赋异禀，往往意味着成百上千人的资质平平。”

“什么意思？”林黎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来。

热气腾腾的糯米团子被端上来了，这是一种用糯米饭混着肉沫团成团子，再将表面炸至金黄酥脆，烩进浓郁汤汁里的小吃。

“也就是说，一旦阴间改造完成，人间将会变成仙界生产底层神仙的流水线。”欧阳伽罗满脸兴奋地动筷子。

她夹起一个团子，送进嘴里，被烫得直哈气：“然后，仙界就……好烫……就不用再费心费力地举行天地大考，来测试修仙者的天赋，仙界只需要不断地……哈哈……开启轮回就行了，底层仙人的补充效率，会瞬间提升好几个档次。”

林黎沉默不语。

欧阳伽罗将团子吞咽下去：“仙界会培育出一批绝对听话的灵魂，然后人间所有人将变成那些灵魂的养料，他们将不再为人，陷入出生就死的无尽轮回。”

林黎还是沉默不语。

“所以你明白，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吗？”欧阳伽罗严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