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何男,江软再次回到出租屋内。将自己的剩余物品搬到何男的房间内,何男走之前没有找房东退房,她不清楚自己啥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她现在倒是阔气,索性让江软住自己的房间。
江软拗不过何男,在何男的监督下,搬进来这屋内唯一朝阳的主卧。
上午考完最后一门管理学,这学期就已经圆满的画上句号。周围的同学们也是兴致高涨,好的心情也让教管理学那个老头破天荒地说:“解放啦。”脸上的褶子都笑得展开。
江软放下手中的笔,有些感慨望向窗外树上互相追逐打闹的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时间如梭,开学就大二了。
暑假期间晚上的工作时间还是不变,这样一来白天的就有了空闲时间,江软再三考虑下,最终还是接下辅导机构助教的兼职。
面试的时候,江软穿着一件蓝白针织上衣,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干练特意换上一条同色系的西装裤,一年多下来的工作经验锻炼江软的语言沟通能力,再加上辅导机构当时急需招人,很快她就通过面试,后天开始正式上班。
机构的上班时间是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八个点的工作时间,中午管一顿饭,一天的工资是六十五块钱。
比周扒皮还扒皮,江软内心腹诽。江软想过,虽然说干钟点工啊搬菜员或者是去快递站打工挣得都比助教多。但,好歹人家是个全国连锁的辅导机构,自己进去说不定能提高自己的能力,她甚至天真的想说不定还能让自己的简历好看一点。
总体而言,也是个难得的一个工作机会虽说钱少,但江软已经攒够大二的学费,钱的事情她暂时不太着急。
江软决定去做助教。助教嘛,说白就是一个人带着十几个孩子边干活边督促孩子学习的工作。江软负责的事小学二年级的孩子,江软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她恍然间听到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已经感到耳鸣头疼。
早上要提前去打扫卫生,时刻保持微笑,带领一帮猫狗都嫌弃的年纪孩子早读。早读结束后,老师在上面讲课,而自己则得时刻扫视着全班,看管纪律,好嘛开小差的说小话的吃东西的,总之除了听课干什么的都有。
“当年我老师的脾气还真挺好的。”江软眼疾手快地没收小孩藏在桌洞里传话的纸条,塞在兜里也不去看具体写什么内容,她是过来管班级纪律的,况且这群小孩现在这个字写的歪歪扭扭的,看起来都费劲。
不能打不能打,这是上帝。江软第N次握紧双手攥拳,强压心底的怒火,微笑面对来自生活的狂风暴雨,不断的告诫这是帮娃娃们是自己的祖宗,不是自己那便宜弟弟妹妹,打了吼了自己这点稀薄的家底赔不起。
好在孩子们年纪都不大,还是能唬住,江软虽说不能揍娃,但她能做到随时下去溜达一圈有一圈看管纪律,效果显著,不少小孩腰板硬直,有些爱捣乱的小孩说话打闹前也会怯懦地看江软一眼,被江软也只是冷冷注视着他们,小孩自己缩着脖子,老老实实认真听讲。
一节课下来,江软觉得自己简直是野生动物园里面那些动物,一圈又一圈转着,差一点就会变成刻板行为。
等挨到下课,江软觉得能坐下来喘口气了,NONONO,她还是过于信任这个社会。下课的孩子们会完完全全释放他们那种“可爱”“天真无邪”“他还只是个孩子”的天性,会变得更加疯狂。
那个简直是大型人类幼崽迷惑现场,相互追逐打闹暂且不提,说小时候没玩儿过你抓我逃的游戏,这些都是小意思。
最让江软震惊的是有几个男孩社牛到在桌子上现场表演跳舞,江软复杂地看着这俩孩子,想破脑袋也不理解自己在他们这个年纪也不至于这么皮。
舞蹈吸引来不少孩子们,别看这些孩子小,上课的时候老老实实,小声怯怯喏喏喊你“老师”,惹人恋爱。那下课后嗓门大的震耳欲聋真的是惊天动地,让人叹为观止,江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了蛋蛋后和10后之间不可跨越的代沟差距。
男孩兴致高涨,还要表演单手倒立,吓得江软赶紧严厉制止这些行为,笑死,这几位财神爷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把几个小孩从桌子上抱下来,又去摁住那几个追逐打闹的娃娃,等到第二节课开始,江软生无可恋只剩下半口气,这半口气还全凭自己的职业素养苦苦支撑着。江软头一遭工作在干还不到半天的情况下,就萌生想要半路跑路的念头,哪怕在食品安全厂从事又脏又累活儿时候,江软也从未想过放弃不干。
第二节课数学,拿出二十分钟让孩子们做口算题卡,江软的负责批改等到下课或者是下午自习时间盯着孩子修正改正。江软抱着一摞口算题卡到最后一排,每个孩子进度都不一样,所以做的计算题也不一样。
江软拿出手机,无比娴熟点开绿色软件,智能口算批改这功能江软愿称之为21世纪辅导孩子写作业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手机批改的很快,不多时江软就已经批改大半摞题。
江软捶捶腰,继续批改。但是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扯,回过头去。一个小胖伙拉着自己的衣角,有些焦急不知所措看着江软。
江软立马放下笔,轻轻蹲在孩子桌边,不熟练夹着嗓子柔声细语询问。
“怎么了宝贝,你是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