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自称是离阳的人,那你倒是说说,你是离阳谁的部下,徐骁吗?还是离阳朝廷?”
那人显然没想到,陈贤会知道徐骁。
不过片刻后,他忽然笑道:“不愧是鉴查院,竟然连这都知道。我也不瞒你,我正是北凉王的麾下。”
陈贤此刻,更加相信,对方是在说谎。
但他也懒得点破,索性直接顺势追问。
“那你此番前来,是何目的?”
“自然是杀范闲!只要他死了,你们——”
两人原本还在正常对话,结果没等那人说完,陈贤却已经出手。
他身法奇快,没等那人反应,已经将其擒住。
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贤,正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穴位不知何时,竟全都被封住了。
此刻他不能言语,更无法行动,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木雕一般。
陈贤向费介说道:“师父,我还有些紧要的事,得立即回京。范闲有滕梓荆在,不会有事。
这人狡猾的很,还请您代我审讯一番。”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杀的动作,意思便是,只要口供,不要活口。
费介也明白,如今大庆和北齐将要开战,如果再有别国牵扯进来,只怕对大庆会有麻烦,所以自然一口应下。
陈贤这边才走,费介便也押着那人离开。
滕梓荆站在原地,一副如梦方醒的模样,已然有些怀疑,自己这些年习武,会不会只是个笑话。
毕竟,范闲能用毒将自己擒住,陈贤甚至能力压八品上的高手。
而他呢,修炼这么多年,竟然还是止于此。
他这边还在感慨,范家的大门却已经打开。
范闲从里面出来,拿着各色东西,一脸不舍。
此刻的范闲,还不知道,为了他的性命,已经牵扯了多少人。
在他心里,自己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见陌生的父亲,甚至要娶一个陌生的,被指定的女人,这实在是个荒谬且难以接受的事。
他毕竟不知道陈贤的存在,因而在他心里,自己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是足以碾压这个世界的存在。
于情于理,都不该被这些封建礼教束缚,更不该接受那种被指定的命运。
夕阳下,范闲在滕梓荆的陪同下,终于离开了儋州。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他的启程,这个世界似乎也开始有所改变。
……
京都,皇宫。
“陛下,小陈提司似乎也去了儋州,还在那里擒了个不知是什么身份的杀手。”
候公公有些紧张地向庆帝禀报,毕竟陈贤可是被庆帝寄予厚望,可如今,没有旨意或命令,便私自离开京师,而且还是去了最敏感的儋州,实在是个莫大的麻烦。
庆帝原本已经昏昏欲睡,听到到禀报,忽然睁开眼。
他看向候公公,而后说道:“不知身份的杀手?难不成,鉴查院也查不出来?”
捕捉到庆帝的关注点,候公公终于松了口气,他从怀中摸出一个手札,恭敬地递给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