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女帝葬礼之日,古滇某处密林。
在李舒鹤的带领下,众人停在了此方上空。只见一老者静坐于舟中,着一袭灰色的宽袍,宽大的袖口随风飘动。他白发苍苍,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世间万物的虚妄和无常。他的手指在古琴上轻轻拨动,发出悠扬的琴音,如同流淌的溪水般清澈动人。他的面容充满沧桑,但依然透露着一丝儒雅和飘逸。舟中的光影萦绕在他的身旁,仿佛将他笼罩在一层神秘的光环之中,让人竟不由地产生一种敬畏和敬重之情。
“川成谷中仙,抚琴问舟晚。莫言无情怨,且将因果斩!诸位既然来了,何不请现身一见?”
林中湖心一老者缓缓止住琴音,望向天边言道。
“好一个谷中仙,川谷大人倒是逍遥自在。”
“舒舒云中鹤,天道诛奸邪。天道大人也不遑多让了。”
“川谷,多年仇怨,今日也自当有所了结了吧?”
“愿听天道大人教诲!”
“废话少说,且来一战!”话落,李松鹤顿时化作一道飞鸿向着湖中老者攻去。
那李舒鹤腾空而起,双手持剑,凌厉的气势席卷向舟中的老者。川谷身姿矫健,手持一把古琴,却是一脸冷静,任由修士的攻击向他袭来。李舒鹤剑气纵横,一道道剑光划破空气,势不可挡,欲要一举斩杀老者。
“也罢,川谷今日便在此向天道大人讨教了。”
言罢,舟中静坐的川谷却只是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拨动古琴,一缕幽幽的琴音顿时响彻舟中。琴音如波涛般起伏,仿佛有无数神奇的力量在其中流淌。李舒鹤只觉心神摇曳,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要将他吞噬。
李舒鹤心中一惊,立刻调动全身力量,想要抵抗琴音的影响。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股无形的力量却仍旧渗透入他的体内,令他举步维艰,剑法也开始凌乱起来。
川谷见状,依旧微笑着,继续拨弄着古琴。琴音如波涛般翻滚,越发激荡人心,李舒鹤只觉得身体仿佛要被琴音之力生生撕裂开来。
“这……这怎会如此?不过短短百年时光,而且还是在这灵气稀薄的凡间,你竟可以修炼到这般田地!”李舒鹤心中一片恐慌,他费尽全力,终于逼近老者身前,一剑劈向老者的身躯。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川谷手中的古琴忽然放大,一股强大的力量像巨浪一般澎湃而来,将修士的剑意直接摧毁。
“好厉害的琴音!”李舒鹤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攻势竟然在琴音的笼罩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想过川谷可能会有所精进,却不想短短百年几乎便可随手灭了自己,他决定全力出手,无论如何也要斩断这琴音的源头。
李舒鹤再次发动攻击,周身气势奔腾,剑光四射,要将老者击溃。然而,老者依旧淡定自若,双手飞快地在古琴上拨弄,琴音愈发嘹亮,强大至极。老者身边的琴音仿佛凝结了空间,化作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修士的攻势一一挡下。
“这根本打不中他!”李舒鹤感到焦急,自己的攻势纵使再猛烈,也无法摆脱琴音的禁锢,他开始感到无力,渐渐透不过气来。
川谷见状,悠然自得地继续弹奏着古琴,琴音依旧响彻舟中。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对李舒鹤的困境感到满意,而且还有几分发自内心的得意之情。
李舒鹤感到极度绝望,他的一生中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他突然明白,自己已经敌不过如今的川谷了。
就在这时,“师兄莫急,我们前来助你!”宋悸尘和向兮若见李舒鹤不敌,也连忙加入了进来,见到李舒鹤陷入苦战,二人立刻展开围攻。他们从不同的方向向川谷发起攻击,想要牵制他的注意力,为李舒鹤争取机会。
川谷见状,微微一笑,仍旧弹奏着古琴,轻松地应对三人的进攻。他的身影在船舱中飘忽不定,仿佛化作了一缕风,自在自如。
二人虽不如李舒鹤,但好歹也是一方天道,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只是,虽然他们合力出击,但依旧无法撼动老者的防御。川谷仿佛游刃有余,丝毫不受困扰,依旧专心致志地弹奏着古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舒鹤和宋悸尘几人也渐渐感到疲惫不堪,他们的攻势愈发无力。而老者却依旧轻松自如,他的琴音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牢牢地围困着李舒鹤他们。
就在这时,抚琴老者望向众人,身形一凝,浑身威势顿时爆发开来。他闭上双眼,手指轻轻敲击着古琴,音律轻快,却蕴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
围攻他的三人释手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们能感受到那股威势,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击打着他们的心灵。
抚琴老者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让人不敢直视。在这一刻,他仿佛是古琴的主人,也仿佛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三人被他的威势所震慑,惊恐地后退着,不敢再靠近。抚琴老者却毫不留情地继续弹奏着,他的琴音伴随着那股威势,宛如一柄锋利的利刃,犹如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众人阻挡在外。
当最后一丝音律消散在空气中时,抚琴老者微微一笑,威势也随之消失。他浑身散发出的凛然之气也渐渐散去,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三人虽有不甘,可自知不敌,只好无奈退去。
三人歉疚地望向易安,易安并未多言,示意自己去一探究竟之后,便独自迎了上去。
“易安好久不见!”
“你也是,好久不见!”
二人就这样面对面隔空微笑对视着,虽皆未做出下一步,但空气中就是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意。
易安就这么与舟中的抚琴老者对峙着,气势汹汹,下一刻,二人眼中都充满了战意。易安手持一柄长剑,剑身泛着精光,凛冽的杀气逼人;而舟中老者手中的却依旧轻轻抚着琴,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如同一条柔韧的毒蛇,仿佛下一刻就会向人攻来,随着老者的动作忽隐忽现,一股磅礴的威压散发出来。
易安随手一挥,直直将威压散去。
突然,两人身形皆是一动,双双向着对方杀去。只见易安的剑势快如闪电,一招一式刚猛有力,每一剑都仿佛带着震天的威势,迫使川谷不得不时刻提防。面对恐怖的剑意,川谷依旧神色淡然,指尖轻轻弹动着琴弦,周围顿时弥漫起一片神秘的音乐。
剑气与琴音相互碰撞,引起一片片的火花四溅。易安身法灵活,犹如猛虎般的攻势,刀剑交错间不断蚕食川谷的防线,但川谷却依然镇定自若,手持抚琴的手不停地舞动,仿佛在与修士的攻势进行一场非凡的配合。
舟中弦音渐渐变得嘹亮起来,宛如鬼魅一般游移不定,压迫着易安的心神。易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剑招更加凌厉,势如破竹;而老者却是面色依旧平静,手指的运动似有旋律一般,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两人的打斗愈发激烈,让整个舟中都仿佛在颤抖。易安手中的剑突然化作数道剑芒,宛如利刃一般向川谷激射而去。川谷手中的琴弦似乎也随之一颤,弦音忽然变得清澈动听,悦耳动人。
两股力量在舟中交织碰撞,激起一片片波涛。竟差点将半空看戏的几人给掀翻在地。易安再次紧握长剑,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杀气,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一副绝不罢休的决意。而川谷则微微颔首,仿佛在接受着一次狂风暴雨的洗礼,心中平静而从容。
突然,一声清脆的琴音猛然响起,似乎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易安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虚幻。船中的川谷竟真的悟出了大道天音,若非造化弄人,定能成为称霸一个时代的存在。
易安安定好自己的心神之后,剑招愈发凌厉,速度愈发快捷,仿佛要摧毁一切的阻碍。而川谷的琴音则愈发的优美动人,随着琴音的变化,整个船上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神秘的魔力。两股力量在舟中如同火与水一般激烈的对撞着。
眼看着易安的攻势变得越来越凶猛,川谷却是依旧手轻抚琴,面色愈发平静,仿佛在等待着一次机会。而当修士的剑锋再次向他袭来时,川谷一挥抚琴,琴音猛然间化作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易安的攻势一一化解。
两人的战斗如同戏剧般激烈,时而是剑锋与琴音的对撞,时而是易安如同猛虎般的攻势与川谷如同柳枝一般的灵活,每一次交锋都是生死存亡的抉择。
随着战斗的进行,修士的攻势变得愈发凶猛,而川谷却是依然未曾动容。舟中的琴音愈发嘹亮,仿佛在与易安的剑锋进行一场神秘的对话。随着琴音的变化,川谷的身影也愈发飘逸,似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意境。
“易安,该结束了!”
话落,一声清脆的琴音猛然响起,如同一道霹雳一般,震撼了整个舟中。川谷的指尖下意识地加速,抚琴之音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是一股无法挡住的洪流,整个舟中都似乎沉浸在了这种杀意之中。
李舒鹤几人心中暗道不好,下意识地要去阻拦,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默默着急。
易安眼中也不由地闪过一丝儿意外,却是已然来不及躲避了。那琴音化作的一股力量瞬间将他击飞出去,狠狠撞在了湖边的崖壁之上。
“易安,你终究还是输了!哈哈哈,一百年了,你踏马终于死了!”川谷见易安飞出,本能地以为易安已死,下意识地大笑起来。
“师弟!该死,我们要杀了你!”话落,李舒鹤几人下意识地便要向着舟中的川谷杀去。
却在他们刚要攻向川谷的一瞬间被一股熟悉的力量给止住了身形。“师兄师姐,你们不会也和这土狗一样以为我就这么死了吧?”
随着灰尘缓缓散去,衣衫有些破烂的易安好好地站在了众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