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信是你写的,你可还记得信里写了什么?”暮摇婳陡然发问,“看这本宫的眼睛说。”
“这不妥……”怡娘惶恐,她说的句句属实不怕帝姬私底下再查,但对方毕竟是帝姬,她怕自己慌地说错话。
“有何不妥?你就当自己是蒙冤的普通百姓来报官了,怎么做能让本宫更信你,用本宫慢慢教吗?”
“贱妾不敢!”怡娘无措着摇头,畏畏缩缩地好久终是抬起头,迎上暮摇婳平静的目光。
这一瞬间,怡娘的心也平静了下来,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道:“信的大概内容贱妾是记得的,但要说完全一字不差,这不能保证。”
接着她概括了那封信,大体意思一致,不过若想进一步判定,叫她拿笔写几个字对一下字迹便好。
暮摇婳只觉得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怡娘所说大部分是真,其他的……在她的报复过程中有没有人帮助她,可后续再查。
自然也不会尽信怡娘的一面之词,稍后找南国暖楼的老板对质一下也有必要。
发现怡娘欲言又止地瞅着她,暮摇婳侧了侧视线,示意侍女,“给她水。”停顿片刻,“还有什么想告诉本宫的,可继续说。”
三两口喝完水,怡娘期期艾艾地道:“殿下,贱妾害的霍渊不能有子嗣,若追究起来贱妾愿以身负责。”
她做这些,就没想过能有命活下去,只要不是死在霍渊手中就行。
暮摇婳凝视着她,没立即开口,就静默地看着。
怡娘心中一悸,将珠帝姬美名在外,提起她时无人不夸赞。
那样一个美好的帝姬,为何也有这种眼神?
悲伤的、迷惘的、缥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