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原本眼看要把卫恕意的左膀右臂给断掉,都忍不住开香槟了,结果自己亲儿子突然过来,一副要给倚楼阁站台的样子,顿时令她心里堵得慌。
盛纮见自己被忽略了,还听到了这么一番话,手指戳向林噙霜道:“你教的好儿子!”
林噙霜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向孙若愚,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回祠堂跪着去!”
孙若愚打了个喷嚏,无所谓的揉揉鼻子说道:“急什么,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盛纮被气笑了,道:“什么时候这个家里,你还能跟我讨价还价了?!”
王若弗却乐得看到林噙霜被自己的儿子对着干,便开口道:“你急什么?反正已经够丢人了,让长枫帮忙看看又能如何!之前长枫一口说准了袁家故意要给我们难看,可见是个心思细腻的,而且这件事情我也觉得有蹊跷。”
盛纮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王若弗,道:“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那原文春夫妇还在呢,让外人看了笑话,我的脸面没有了,你以为你们脸上就光彩了吗?”
王若弗冷笑道:“刚才的小厮你没发现那就是袁家的下人吗?”
“我当然发现了,所以我才让你不要胡闹啊!”盛纮气呼呼的说道。
孙若愚笑道:“正是因为袁文纯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才必须要把这件事给弄个明白,不然糊里糊涂的丢了面子,那不是冤枉的慌吗?”
盛纮看向孙若愚,“你才刚来,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孙若愚踢了踢旁边的麻袋笑道:“又是补品又是金银,小蝶又被人押着,不就是怀疑她偷了东西吗?”
“哦?”盛纮有些惊讶,孙若愚竟然能凭借这点信息,把现场的情况判断的大差不差,这出乎了盛纮的想象,至少他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盛纮看他貌似真的有点门道,想起前天孙若愚对袁家的判断,便对这个儿子生起了一丝不该有的期待,道:“倚楼阁的份例少了,我原以为是你娘故意不给倚楼阁发,但是现在从卫小娘的女使屋子里搜出了这些,你既然打定主意要给这下人出头,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盛纮冷哼一声,道:“若是你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在这儿胡搅蛮缠,那你这个月都不要想再出祠堂了!”
孙若愚并不被盛纮的气势所慑服,而是点点头道:“要是做不到,这个家里以后我不会再管任何事,一切都听你的。”
“那便开始吧!”盛纮挥挥袖子说道。
孙若愚首先拱手道:“前天上午我路过厨房,正好碰到小蝶去领他们院的炭火,但是当时厨房的管事关娘子却故意污蔑卫小娘的院子前几日多拿了炭火,所以不让她再拿,这件事周娘子当时也在场,周娘子可还记得?”
周雪娘为难的望向林噙霜,林噙霜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周雪娘立刻会意,行跪礼说道:“从无此事!当时关娘子并非污蔑,账目上清清楚楚的写了上个月倚楼阁的人多拿了炭火,要是那天给了他们,别的院子的炭火便不够用了。”
“撒谎!”孙若愚冷笑着问道:“既然是她多领的,你们为什么要给?”
周雪娘立刻反驳道:“他们院儿里的人仗着卫小娘怀了主君的孩子,向来蛮横惯了,要是不给的话,他们恐怕要跟主君告状说我们故意不给炭火了。”
“也就是说,现在厨房管分发例份的,是一个被人吓唬两句便可以不顾规矩随意多给人东西的?!既然这样,就把她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她,到底是倚楼阁多要了,还是她自己贪污了去却记在了倚楼阁的账上!”
周雪娘顿时一惊,看向林噙霜。
林噙霜忽然痛哭起来,道:“纮郎,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纮郎的信任,没有教好儿子,如今纮郎信我,我自己的儿子却不信我,我没脸活了。”
盛纮怜惜地道:“长枫他只是小孩子心性,我又没有怪你,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