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之上。
薛向泉身着圆领袍,头戴乌纱帽,将手中的惊堂木用力一拍。
“犯人余不言,杨项虎,封叶,段江望,姚顺,你们可知罪?”
“禀县长,我们不知。”
“昨晚午夜,你们几人蓄意谋杀钱府管家张明。”
“这不是我们做的,妈的,绝对是钱府的人故意陷害”,杨项虎猛的立起,怒目圆睁的盯着薛向泉。
“哼,你的意思是钱府的人故意杀了钱府的人,只为污蔑你?你以为你是谁,在公堂之上怎敢与我大声喧哗!来啊,五十大板伺候。”
两旁的士卒闻言,几人上来压着杨项虎,两人手执五指宽的硬木板,照着杨项虎的屁股“啪啪”拍下。
杨项虎用力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整个过程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不待打完,原本灰白色的麻衣便渗出一丝丝鲜红。
“说话给本官注意点,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杨项虎闻言,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死死盯着薛向泉,“你也给老子注意点,让老子抓到了,绝对数倍偿还。”
薛向泉原本极其满意自己的威武的言辞,心想着后面听堂的钱老爷一定很满意自己的行为,怎料杨项虎如此强硬。
“来啊,再给我打五百大板”,薛向泉怒发冲冠,用力拍打着惊堂木,“给我用力打。”
刚刚退下的士卒只得再次向前,压着杨项虎又是要一顿输出。
“等下”,余不言大喊,“薛县长,杨项虎也是一时冲动。毕竟谁被冤枉了,能冷静的了呢。您说我们谋杀张明,可有证据?先将证据拿出来,再打也不迟,这样杨平川也没法说什么,您说是吧?”
薛向泉一听便知这余不言是在用杨平川在向他施压,当即也要拷打余不言。又转念一想,钱老爷不怕杨平川这个“筑神境”,可是自己呢?自己身边最强也才“筑神境”,还不一定听自己的话,而驻军那里的将领好像还与杨平川有故。
“能不惹麻烦,还是别要这么麻烦”,薛向泉心里琢磨着,又看见杨项虎麻衣上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暗暗后悔自己刚刚太装b了。
“依你之言,本县长大人有大量,暂且饶他一马”,薛向泉一拍惊堂木,“传王河。”
早早准备好的王河从容的走进县衙,“见过县长。”
“王河,你且看清楚,昨晚谋杀张明的人,是否就是你面前等人。”
王河头向左一撇,然后转头面向薛向泉,“是的,县长,就是这些人。”
“你可有证据?”
“有的,陈二昨晚亲眼目睹。”
“传,陈二。”
背好稿子的陈二也从容踏进县衙,“见过县长。”
“陈二,将昨晚你的所见如实招来。”
“是的县长,昨晚约莫子时,小民刚从杏花楼出来,扶着墙回家时,就见几人围着张管家一顿毒打,嘴里还说着什么‘房税’,小民躲在一旁见证了全过程。”
“张管家一直求饶,他们几人却没有放过他,最后那个段江望拿出一把菜刀,抹了张管家的脖子。”
“小民极其害怕,躲在一旁不敢出声。待他们走后,小民连忙跑回家。今早听闻张管家的消息,真是义愤填膺。”
“证据在此,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薛向泉盯着众人。
“县长,陈二说段江望拿菜刀抹了张管家脖子,那菜刀呢”,余不言冷静的分析,“更何况陈二从杏花楼出来,必然酩酊大醉,怎能看清谁是谁?”
“屁,我没喝酒,看的一清二楚。”
“那你去杏花楼干嘛,去杏花楼,除了喝酒就是找娼女。你没有喝酒,又子时出来,难不成你阳痿?”
“你……你放屁。”
“那就是早泄咯?”
周围的士卒闻言皆是低头暗笑,就连堂上的薛向泉同样忍不住笑了。
陈二的脸那日被打都没这么红,“老子给你拼了”,说着便向余不言冲去。
余不言正愁没机会拖延时间,他知道先生和杨平川等如今都没出现,必然是在想办法。刚刚之所以在那一本正经的胡扯,但是在争取时间,等待机会。
“被我揭穿了,恼羞成怒了吧”,余不言在县衙前里跑,陈二在后面追。
他跑,它追。
他跑,它追。
“这……”薛向泉在公堂之上也是一脸懵逼,“这是干嘛。”
正当薛向泉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哼”,一声冷哼从薛向泉背后屏障传来。
那个手持绣花扇的阴柔男子,缓缓从后面走来。
他抬手一扇,原本追逐的两人瞬间倒地。
“堂堂县长,被人牵着鼻子走,真是没用。”
薛向泉闻言,却不敢说什么,只是点头陪笑。
“谷公子,您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