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回到了一天前的对峙，同样是被眼前的女人质问，威尔特从起初的莫名其妙变为了愤怒，特别是照看了她一晚上之后不满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你在发什么癫？”他反过来捏住对方的手腕，疼痛使得海伦娜不得不松开了手。

残留的毒素影响依旧明显，海伦娜气势汹汹的架势没有维持多久，便被威尔特反铐着动弹不得，现在的他要杀死对方简直轻而易举。

“如果你有自杀倾向的话，麻烦昨天就告诉我，不要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他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反复和猜哑谜了，杀死侏儒和躲避搜捕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疲惫感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权，一旦放松下来可能就会晕厥过去。

女人似乎稍稍回复了理智，她全身都被制住，只能扭头过来询问，“你真的叫这名字吗？”

“不然呢，据说这是我那妓女母亲给我起的名字”他想起卡尔曼先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可能你认识她也不奇怪，毕竟你也是个婊子。”

恶毒的话语倒没能伤害她分毫，出乎威尔特意料的是，海伦娜反而主动向他道歉。

“请原谅我的无礼，昨晚的伤让我的神志有些不清，刚才的举动并非我的本意。”

她露出了一副诚恳的面貌，渗透进帐篷里的阳光恰好掩盖住了那道显眼的伤疤。

放屁，你刚才发怒的时候可是很清醒，他一个字也不信对方的话，但现在大脑在不断挤压着神经，他不得不分散注意力去抵挡这股疼痛感。

在他松开手的时候，海伦娜正面转过来仔细端详他的脸，并试图转移刚才的尴尬。

“你不休息下吗，现在看上去马上就要倒下了”

“在那之前，我有不少的疑惑需要得到解答”

和对方轻快的口吻不同，他直接了当踢开了台阶，再度让帐篷里的局势一阵紧张。

“看样子如果我不能让你满意的话，我就要永远阖上眼睛了。”

她平静地坐到地上，脸上不再带有刻意的谄媚假笑，而是回到酒馆初次相遇时那冰冷的模样。

他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哪怕订立了誓约，对方的经验远比他丰富，或许有他所不了解的手段摆脱控制。

而眼下威尔特的精神已经到了快失控倒下的边缘，刚才女子的发癫行为让这种担忧更进一步，哪怕失去此前的线索，他也冒不起这个险。

“与之相对的，希望你也能解答一些我的问题，适当的互惠有利于合作更加坚定持久”

她恬不知耻说完了这番话，静候着即将到来的提问。

“亚丽珊卓的到底是什么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到哪里才能找到她？“他无视了对方的叹气，也跟着坐到了地上。

“很遗憾，我的回答并不能比昨晚透露的那些更有价值，亚丽珊卓曾经是我们结社的一员——不过那是十多年前快接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她背叛了我们，我们找了她很久，我昨天还以为能从你身上挖到些什么”

第一条情报已经没有了价值，但她看上去丝毫不慌，还是一副镇静的模样，简直是吃定了威尔特会放过她，这让他有些恼火。

“她的魔法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弱点？”

“如果你——”她原本想劝说些什么，但犹豫片刻之后之后改变了想法。

“她有两个能力，其中一个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能够随意变换他人的模样易形人亚丽珊卓，曾经有段时间她是所有机密要员最害怕的对象”她第一次露出了嘲笑的表情，“而另外一个，就是影缚师”

威尔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不但能自由融入，操控暗影进行战斗，还能用制造所谓的影傀儡，只有灭掉控制中枢才能毁掉她的影子哨兵，此外虽然我不愿意承认，那女人也算是个炼金大师，我听说她一年前的实验直接毁掉了一个小镇，这也是女巫恐怖的地方之一”

威尔特颤抖的双手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他知道对方能从中猜测到什么，但他实在没心情和精力继续掩饰防范。

“如果——”

“没有可能”

她干脆打断了他的幻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顺便一提，我对你这个猜想很生气，但没有办法反驳，不管是你还是我，现在去找女巫只有死路一条，比起昨晚那个用下三滥的执行者，她是真正意义上的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