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直觉告诉他应该别听这句话，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下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的级别还不够是吗，也对，你应该就只是你那搭档的玩物，她有告诉过你吗？虚空侵蚀的人体实验，就是由结社最开始做的，包括一年多前瑟姆斯小镇的毁灭，都是由你们引发的一系列故事的后续。”

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不，这不是真的，这个女人在骗他。“动手的是女巫。”他机械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对”她嘲讽着，“所以你们就这样冰清玉洁了，虽然这技术是女巫由结社带出来的，但是和—你—们—半—点—关—系—也—没—有，我说的对吧。”

“看来女巫已经把虚空侵蚀推进到了你们都没有做到的地步，你们今天——对了，你还没被告知任务是什么吧。我猜也是，那个女人知道我的弱点，把你当成了诱饵和弃子，不过我很乐意上这个当就是了。”

她看似漫不经心地诉说，实际一点都没放过威尔特的表情，他越是难过愤怒，她就越觉得自己兴奋地不得了，简直都要高X了

“我想他们大概正在拷问我们亲爱的内维尔督军大人，真是个可怜又愚蠢的家伙，居然以为教团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什么意思？”她说了句他没有听懂的话，威尔特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想把这个话题转移出去。

“我们回收了一些女巫在瑟姆斯小镇的成果，里面就有所谓督军谎称他千辛万苦和女巫一起发现和提炼的新型魔石，他以为用这个就能给他一张通往圣布雷尼亚的门票，只能说我对他即将到来的下场没有任何同情。”

“魔石的真面目是什么？”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声音里还是有些发抖。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近乎有些怜悯地看着倒在床上的女士，“那就是你们最早开始在人类身上虚空化实验，通过引出来自虚空的力量，让人类变为怪物，魔石就是从那些人身上诞生的副产物。”

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除了芙蕾德莉卡急促的呼吸声以外再无别的动静。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女巫用着结社的技术，这十多年来一直在瑟姆斯做这种实验，那些丧失了理智的人类，还有她的影子哨兵，那些人都是实验的对象。然后在莱因哈特过去了之后，她选择毁灭了痕迹逃跑对吧。”

芙蕾德莉卡眯起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莱因哈特去过那边，你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威尔特没有搭理她，继续自顾自地诉说下去。

“可教团仅仅只是为了魔石这种东西，现在居然想要和她合作吗？难道说教团也想做这样的人体实验？”

这次轮到她不回答了，只是默默注视着天花板。

威尔特闭上眼睛，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了当初海伦娜那句“对亚丽珊卓的仇恨有多廉价”以及“卷入无辜的人”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可笑他还自以为能狠下心做出选择。

“最后再回答我一个问题，芙蕾德莉卡。”他向女士发出了提问。

“你会赞同教团的做法吗？哪怕最后还是不得不执行，你在心底里觉得教团这样做是错的吗？”

过了许久，久到威尔特感觉或许有一世纪那么长，她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你，芙蕾德莉卡。”威尔特第一次由衷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我只说一遍，让我离开，我不想杀你。”

有那么一瞬间，女人好像想要肆意嘲笑她，但看着那不像在开玩笑的眼神，她只回答了一个字。

“不”

正如威尔特猜想的那样，他点点头，“那么，你用掉了这次机会。”

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撞飞到了墙壁上。科林斯公馆内的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感觉到仿佛有千斤的重压在身，威尔特肆意释放着自己的魔力，他挥了挥被固定许久无法活动的双手，对着露出难以置信神色的芙蕾德莉卡。

“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因为我现在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