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旅途结束之后，她和自己再不互相亏欠，威尔特可以随时抽身而出，除非他自愿加入结社，不然她绝不肯透露多余的信息，或者接受来自他的情报，尽管她一直有意无意诱惑着威尔特喜欢上她。

威尔特惊觉自己居然在这段互相合作的关系里第一次有了更进一步的渴求，他急忙抛开这种想法。

可她并没有在意威尔特内心的情绪，她继续分析道。

“因此，后面你开始从处于下风，不仅仅是我熟悉了你的进攻节奏，还有很大部分是因为你的愤怒相比之前下降了不少。因此你在这个状态的时候却要反过来，任由你的本能驱动你去战斗。”

“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能力是什么，看起来好像就只能发出破坏性很强的白光，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你不知道？”这回轮到海伦娜惊讶地望向他，“哦，我忘了，你这个状态下还没有照过镜子吧。”

答案是自然的，这个状态下的威尔特好几次都处于死亡的边缘，压根无法觉察到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当他看着湿地里的倒影时，差点被自己吓了一跳。

“好丑”

他的躯体变得有些膨胀，头发完全成了火红，肤色和冬日里白霜别无二致，那张脸显得十分狰狞，俨然就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活物。

“现在清楚了吧，你第二个能力，大概就是变成这样的一种幻想生物。跟人不同，越激昂的情绪反倒越适合作战”

“幻想生物？”不用说，他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名词就是。

“不是龙。”她击沉了他的梦，“幻想生物这种词也是太过美好，其实说白了就是虚空中的生物。跟瘟疫公那种不一样，他是附身和操控，而且那种蓝白老鼠需要自己豢养，但是你无需做什么就能变成这幅样子。”

“虚空中真的有其他活物吗？”他问着眼前的万事通。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在里面住过，而且搞不好只是种普通的生物然后在虚空中变异——”她停下了话头，然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每当这种时候威尔特都知道也许是涉及到了一些关于结社的机密，因此他十分识相地转过去装作没有听到。海伦继续若无其事地说了下去。

“教团烧毁了太多关于虚空研究的书籍，至少在我看来，你这个模样还没有学者认证过，搞不好不只是基础能力的增强，还会附带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能力？我之前在使用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一条红色的，蜈蚣状的裂缝，后来变成了红点，只要去触碰就能发出那道魔光，而且感觉我用什么魔法效果都会很强。”

“不只是这样”海伦娜纠正了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把我凝聚在周围的魔力侵蚀光了，几乎快要强迫我只用身体能力和你进行对战。”

“还有这种事吗？”他有些瞠目结舌，不曾想过还有这样的效果在。

“所以，那些太依赖能力和你对战的人，估计是要倒大霉了，不过也别得意忘形，只要魔力操控力比你高的话，你也未必能对对方进行破魔。”她轻轻敲了敲维尔特的脑袋。

“好了，这回你真的可以起一个名字了，在找到文献认证之前，按你喜欢的那样叫吧，魔力与吞噬魔力之兽——”

.....

现在他站在科林斯公馆的密室内，眼前是因被击飞而露出难以置信神色的芙蕾德莉卡。

此刻他的情绪远比和海伦娜训练时要强烈，其中最为突出的是愤怒，不是对着别人，而是朝自己，很不幸地，眼前的女子成了他怒火发泄的对象。

“我要杀了你。”

他很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自己都好奇为什么语气能这么沉稳。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的杀意同样强烈，并且和他互相呼应。

“变回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个细微的声音朝他传来。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此时此刻，这人怕不是在说笑。

“我叫你变回去！”芙蕾德莉卡展示出了整个晚上最为失态的一次表现，她尖声嘶叫，声音传遍了整个公馆，“不准用那张丑脸玷污我的艾蕾茵！”

可威尔特却没理会她，谁管那家伙的幻想有没有破灭，他只是轻声念出了一句自己设定好的咒语，也许海伦娜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名字了。

“醒来吧，格伦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