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身边需要人守着,我去买吧,你在这里等着,不许让生人进来。”
“这……”
“你只需要照顾小姐。”红袖睨一眼语调不安的冬厢,越瞧她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大约就是巴不得出去告状。
“红袖,你去哪儿?”枝菱突然一把抓住红袖的手。
“奴婢给小姐买些醒酒汤,咋们也好早些回府。”红袖坐下一字一句道。
冬厢抓住时机道:“小姐,就让红袖姐陪你会儿,奴婢去买醒酒汤便是。”
枝菱迷糊点头,红袖惊诧之时已被冬厢抢先一步出门。
“你是不是醉糊涂了呀,冬厢肯定是想偷偷告状呀。”红袖蹭的一下站起来,来回不停地急躁踱步。
枝菱恢复正常伸了个懒腰,眸子清如泉水,笑着拍了拍红袖的后背,却把红袖吓了一跳。
“你没醉啊?那为何方才放了冬厢出去?”
“不装醉还怎么请君入瓮呢。”枝菱拨了拨娇艳女子,见女子未有反应,朝着红袖唤道:“你快把她衣服脱下来!”
“啊?”红袖不解地瞪大眼睛,但还是步步照做了。
枝菱走到包厢门外,见一妩媚女子从隔壁包厢细摆腰肢正欲下楼。
“姑娘。”枝菱掏出银锭拦在她面前晃了晃,那女子见钱眼开,目不转睛盯着银锭,干脆投怀送抱。
“公子有何吩咐不妨直说。”女子如愿以偿收到银锭,以为应该是风花雪月之类的事。
枝菱抿唇含笑,“你去帮我找两套女人的衣裙送到这厢房里,不许泄露半句,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有钱赚自然欢喜,女子也没多问她要女装何用,只媚惑一笑,欣然答应便转身去了别处。
枝菱回到屋内,醉酒女子衣服已然被脱得仅剩一件粉色肚兜,她紧接着与红袖将女子抬到床上,盖好被子。
“不知小姐为何这样做?”红袖实在好奇忍不住多问。
枝菱笑解道:“我方才已讨到两件女装,我们等会先换上,然后再迅速离开这里,其余的路上慢慢告诉你。”
不消片刻,朱门被轻扣,枝菱打开一道缝,将委托办事的女子扯了进来。
那女子望见床上的同行妹子,正要尖叫,嘴巴已然被枝菱捂得严严实实。
“不要大惊小怪,她只是喝醉酒,你把衣服放在这里就好。等到明天她醒了,你就说她昨天的确酒后接客过,这是她的酬劳,让她闭紧嘴巴不准透露昨日经过。”
枝菱递上一枚银锭放在女子手上才安然放手,念想一阵拔下头顶束发的墨簪顶住她的喉咙又道:“还有,你应该很聪明,如果有人进来同样好奇她怎么了,你应该能说清楚吧?”
女子颤抖着身子连连点头,转过身见枝菱长发飘飘,心想着应是什么大的人物,便支吾着信誓旦旦:“我……我不会跟别人提……提起你们的……”
“你若敢透露今夜半个字,后果自负!”枝菱放开墨簪,无心理会她,先拿了一件女装忙不迭身换起来。
红袖紧张的擦拭额头冷汗,跟在后面一并换女装。
女子吓得抚摸胸口,她们二人已然换好女装,枝菱拉着红袖的手出门不忘对女子道:“若我没推断有误,稍过片刻便会有人过来,你且好生待在隔壁,听到动静才可出来。切记,若有人问起,你就按你所言一字不漏说清楚。”
女子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
枝菱与红袖并未立即出了藏红院,而是安安静静躲在楼柱仔细探望情况。
“小姐是在等冬厢么。”红袖东张西望四处查探着,一边等她说出做这复杂的一切有何目的。
枝菱轻轻揪了揪红袖呆楞的脸蛋,“女儿家游玩青楼可是会名节不保的,冬厢这次抓住我这么大的罪责怕是她添油加醋告状过了。萧府此刻定已闹开,说不定萧沐卉马上要亲自带人抓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藏红院楼底下大厅热闹哄哄,骚动异常。
主仆二人探头去看,的确是萧沐卉,她领着四五个家丁再加文雨和冬厢。气势浩大占领着厅堂中央一块地。
“这个野丫头,竟然留连青楼,不把她抓回去剥了一层皮还怎么扬我萧府声威!!”萧沐卉锦绣华衣,一番振振有词决然要剥皮的厉害引得藏红院所有人停足瞩目。
毕竟是沧州太守千金,藏红院里哪敢有人阻拦半句,唯有老鸨点头哈腰笑着道:“萧千金如此这般,是有何故?”
文雨毫不客气一把推开靠近的老鸨,挡在萧沐卉身前,“我们小姐来此自有道理,你个刁妇休想阻拦!”
“若不是寻我新进府三妹,我又怎会亲身步入这等污秽之地。”萧沐卉懒懒拂了拂鬓发,雍容转身问冬厢:“你说三小姐在哪个包厢来着?”
“大小姐请跟奴婢前来。”冬厢得意洋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行人跟在她后面直接上了二楼。
枝菱与红袖屏住一口气,换了个花盆角落藏身。
透着一道小隙,萧沐卉一行人都进了原先她们喝酒的包厢。
此时出门恐会暴露身份,隔壁包厢的那女子终于听到动静也赶了过去。
半晌,里面声音噪杂,下一刻,文雨拖拉着冬厢丢出门外。
萧沐卉一行人也围在冬厢身侧,冬厢眼泪纵横,跪趴在地上又惊又怕,只知道一味求饶:“大小姐,奴婢所言非虚,三小姐是真的来了这里啊……您信我,信我啊……”
“把你安排在她身边,她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骗我?”萧沐卉冷冷捏紧冬厢下颌,接着狠狠一脚踹开她,“真是吃里爬外的贱婢!文雨!先赏她十个耳光!!”
“是!”文雨显露凶狠,不顾冬厢磕头泪眼模糊,事不关己下手极重一次又一次扇她的脸蛋。
十个耳光打完,冬厢白净的脸蛋红肿不堪。
事先被交代好的青楼女子一旁添话道:“许是这个奴婢看花了眼,把进了这厢房的爷看成是萧府三小姐。再说这位爷与屋内叫来侍奉的妹妹云雨过后便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