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枝菱对于她不过区区身份低微的无名小卒,哪里能跟她这颗耀眼明珠相比。
“你不配打理王府。”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慢慢席卷了萧沐卉一直火热的心脏,冷冻的如冰寒三尺,似乎滚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的去向,冻结在那里享受着风霜雪雨的侵蚀。
他的话是多么重要,可是每当无情的语言一个字一个字斩钉截铁吐出来,听上去,永远都是那么刺耳,那么痛彻心扉。
如果没爱上他,想必,也就不会日日斗争,日日因为他对别人的目光耿耿于怀吧。
“王爷,难道沐卉做的一切,王爷看不到吗?”萧沐卉锤着胸口,以一种略微极端的表达方式痛心疾首,大概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本王从未对你有情,你何必浪费你的光阴在本王身上,本王此生只爱菱儿一人。任你千娇百媚也不敌菱儿的回眸一笑。”
曜宁说的极为诚恳,正式这般诚恳的态度扎的萧沐卉的心每一处好地方,可偏偏他曾经倒映在她心中的样子无以复加,无人比得了。
她中毒了,中毒已深。
“沐卉知错,既然王爷喜爱妹妹,沐卉愿王爷与妹妹一生安乐。”萧沐卉滴下泪水,嗓音颤抖,不知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平稳说出口。
可是真的会说到做到吗,枝菱可不会轻易相信,天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再施诡计。
所以,枝菱直接威胁着道,“姐姐,有一张罪证尚在我手,如果下次姐姐咄咄逼人,这张罪证就不要怪妹妹公之于众。”
曜宁疑惑的淡淡瞄了眼枝菱,不晓得她竟然留了一手,萧沐卉抹了一把泪水,抽噎着道,“是什么证据?切莫血口喷人。”
枝菱轻笑,“姐姐之前设计给我下蒙汗药,找人玷污我清白的事,难道不记得?”
曜宁冷傲扬了扬长眉,“心思歹毒,不可饶恕。”
说着,就把枝菱抱紧怀里,仿佛心爱的女人遭受太多苦楚,紧紧的,舍不得放开手,“菱儿,本王的菱儿……”
萧沐卉咬紧下唇,咬的直泛青白,“所以,你准备告诉大家?”
“再下次姐姐为难我的时候,我就会告诉大家你的真面目。”枝菱淡淡的舒展开柳眉,“这样也足够公平了吧。”
萧沐卉不做声,眼下枝菱手里有了证据,王爷在面前,根本什么都不能做。
曜宁接话道,“本王看,王府你不适合打理,以后春锦苑你也不要踏足一步。再要惹事生非,本王直接废了你的王妃之位!”
萧沐卉吓得跌倒在地,恩宠没有,可不能没有王妃之位。
她可是在沧州城所有人的瞩目之下嫁进王府贵为王妃。况且早已与曜宁身有婚约,本该是人人皆谈的一段佳话,好不容易心愿达成嫁进了王府,如果被休弃,那不是会被成为笑柄嘛。
“如果王爷没别的需要训诫,沐卉就先告退了。”
萧沐卉站起身,行了礼,眼睛里有无尽的落寞与悲痛,然后一个人行走在落叶里,消失在远处。
曜宁捏捏枝菱的鼻子,“本王记得你以前不是说娶了萧沐卉再把她休弃吗?”
“是啊,我说过。”枝菱柔柔看着他,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狡黠味道,“怎么,忽然提起,是准备休了她吗?”
“对不起,菱儿。因为本王,让你受委屈了。”他突然放开枝菱,背过身有些难受的样子,“可惜本王暂时不能休了她,由着她霸占着你应属的名分。不过菱儿你相信本王,假以时日一定会让她偿还所有伤害过你的过错。”
“名分不名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乎我一个人就够了。”枝菱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闻着一抹清香近乎沉醉。
曜宁转身,温柔深情堵住她的唇,一时间,空气好似凝结,唇上一番研磨吮吸,亲的两人身体火热,他才依依不舍饶过。
回到春锦苑,枝菱缠着他用晚膳,她道,“我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我小时候一直被紫荆山庄收养,如今我都出嫁了,我想回去看看义父。”
“你想去便去,本王同你一起去。”曜宁揉揉她的发心,眼底有无尽的宠溺。
第二天,按照记忆里的路,枝菱携同曜宁二人一同前往紫荆山庄,山峰巍峨,云雾缭绕。
可是静的出奇,门口并没有弟子等候,难道是在庄内?
也许是见枝菱回家却露出无半分喜悦的表情,曜宁惆怅的眺望一番四周,紧接着低问道,“菱儿,怎么了?怎么不开心?”
枝菱刹那反应过来,轻轻推开大门,顺手摸了一把门上陈重的灰尘,像是很久没人在住的那种古旧,散发着一种腐朽的味弥漫在空气里,带着心脏都开始谨慎起来。
“你看,这门上这样多的灰,真是奇怪,难道每日都无人打扫么?”
曜宁摸了摸她的脸,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略微心疼,叹了口气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先进去看看。”
枝菱点点头,刚进去,就发现庄内还是整洁的,草木正旺,一颗心倒也放了下来。
可就是,从头到尾,没看到过一个人。
曜宁忽然也觉得奇怪,他捻了一指灰尘若有所思道,“你的家里竟也是这般?”
枝菱不安分的飞快转动着眼珠,穿过了庄内大大小小木门,真的,是真的没看到过一个人。
“不妙啊,一个人也没有,会不会出事了。”
枝菱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生怕义父出了什么事,他可是从小把她带大的恩人啊,出山这么久,一直没机会探望。
好不容易嫁人了,想让义父亲眼看一看她的生活过得怎么样,可是究竟怎么回事,义父人呢……
“枝菱,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