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我?胆子大了?”说虽是这么说的,可徐钰想的却是:还是用杯子喝吧。于是招招手,竹韵连忙上前将酒倒了一杯。徐钰还没来得及喝,便看见段旭明竟然将一坛好酒一口气喝完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段旭明喝完一坛美酒后,竟然一边高唱李白的将进酒,一边耍起了醉拐来。
徐钰瞪大了眼睛,这一套气势如虹,似醉又似醒的醉拐被段旭明耍得犹如水银泻地一般,那醉意巧妙的化成了一股股别样的巧劲,似乎能裹挟住一切的力量,顺着自己的心意游走。徐钰连忙认真的记下了段旭明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遗漏下哪怕一招一式。
见一曲唱罢,段旭明又悠悠然,一瘸一拐的回到了石凳上,端起另一坛好酒痛饮起来。是不是将酒坛放下,高呼一声“好酒”。徐钰见状,一咬牙,也学那段旭明的样子,不顾酒水的辛辣,也端起酒坛来,直往嘴里灌去。竹韵连忙上前,想要阻拦,却见徐钰已经喝了起来,便不敢再多言了。等一坛酒喝完,徐钰也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要去拿那铁拐,却一个恍惚,便往地上摔去。幸亏竹韵和身旁两个小丫鬟眼疾手快,将徐钰接住,这才没有摔倒在地。再一看,却是睡着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这么和我家小姐喝酒,把我家小姐都喝倒了。”竹韵已然没有了先前的客气和礼貌,指着段旭明,满满的都是埋怨。“她自己不能喝,怪我咯?”段旭明笑嘻嘻的抓了一把小菜,就往嘴里塞去:“她这一口菜也不吃,全便宜我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你,你怎么不用筷子吃?实在是太粗鲁了,真是真是。”竹韵还没想好说的词,段旭明却接话说:“有辱斯文?”“对,就是有辱斯文。”“斯文是什么,能当酒喝吗?”
这时候,竹韵反而比较怀念那个病的段旭明,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多好,起码没这么讨厌。顾不上和段旭明斗嘴,竹韵和两个丫鬟把徐钰扶住,簇拥着往徐钰的闺房走去。“竹韵姐,这人是谁啊?”一个小丫鬟问道。“我也不知道,据说是叫段少侠的,老爷和二老爷的贵客。”竹韵嘟囔着。三个人把徐钰扶回了闺房,轻轻地把徐钰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