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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Q城边界的一处荒山上

狂风,犹如巨人口中发出的咆哮,发出使人忌惮的声音,喧哗着整个大地。雨水噼里啪啦的击打在陈旧瓦片上,然后顺着房檐一片又一片的瓦片,最终滚落在大地。

少年正平静地坐在房屋的门口,一动不动的像是个雕像伫立在那。

水珠沿着修长的刘海,滚落在湿漉漉的衣物上。看着他浑身被雨水打得浇湿的模样,犹如不懂理事的孩子,迟迟不知脱去湿透衣装,还若无其事的坐在门边,经受着寒风的捶打。过了一段时间,或许是感受到衣物给身体带来异样的感觉,少年将目光望向背后的屋内。

这是间被荒废许久的房屋,是今早昏倒前在路上看到的。因为锁头破旧容易扯断,所以少年并没有费什么力的将这里作为短暂的休息点。

房屋十分简陋,不论是屋内还是屋外,都显得破破烂烂;因长期没人居住,屋内任何角落都积满了灰尘,只要轻轻一吹,就可以使整个屋内处于“雪景”之中。

屋内的光线十分的昏暗,因为外面糟糕的天气,而且现在的时间正逐渐向傍晚靠近。

少年扫视着屋内的物品,寻找能照亮屋内的东西,他很快就看到挂在屋梁上的吊灯。少年可以顺着吊灯的线路找到墙上的开关,伸出食指轻轻触碰开光,浓厚的灰尘瞬间沾染在手指上。摆动开关后,灯光并没有亮起,这和他一路上经过大部分的地区一样,都失去了电力的供应。

没有光源是个令人苦恼的问题,即便是经常在黑夜中行走的少年,在这天气下的黑夜下也只能在房屋里摸黑,所以少年想要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能代替灯放出光源的东西。

寻找了片刻,少年便发现屋内角落的灶台。那是用砖头和水泥砌起的柴火灶台。台上与台下的色泽有明显的不同,长期经过碳灰的渲染,台上的色泽要比台下深黑许多。这种传统的土灶台在乡村中也算比较常见的东西,不过比起还能烧气、又能减少油烟味的新型灶台,显得要逊色不少。

灶台旁堆放着许久没用的木材和煤炭。好在有这些东西,不然在这天气下找回来的木材,是很难生起火。

少年将灶台上的黑锅卸到一旁,从湿透的大衣口袋中掏出一把金属打火机,这东西他一直携带在身上,虽然对于长期在野外生存的人来说,这并不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不过相当的实用,可以减少生火的时间和所需的体力。

少年打算在这灶台里生个火,虽然灶台的墙壁会挡住大部分的火光,但总比没有好,而且还能借助火焰烘干身上潮湿的衣物。

经过一段时间折腾,少年将堆放在灶台里木材和煤炭点燃,一阵暖意顿时从灶台中流出,令这冷清的房屋渐渐地多了份生活的气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后,无所事事的少年不由闲了下来。衣服烘干差不多的时候,他坐回到客厅的座位上,经过烘烤的衣物,此时穿在身上感觉干爽了不少。

时间过得挺快,从少年抱到那女孩来到这房屋算起,已过去5、6个小时。少女被他抱到屋内的卧室里,因为男女有别,所以少年并没有帮少女脱出潮湿的衣物,而是用厚厚的棉被帮其捂住身子,既可以帮她吸取身上的水分,也可以起到保暖的效果。

没在忙碌的少年,感觉四周变得非常安静,即便屋外一直传来狂风暴雨的声音,但对他而言依旧是过于安静,这都是因为孤寂。

孤独使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太过于安静,虽然这半年里他都是孤独一人,但很少感到寂寞。这或许是因为自己此时太闲的缘故。平日里自己都在疯狂的寻找仇人的痕迹,“复仇”为他的精神提供了动力,所以每日把自己累到筋疲力尽为止,根本无暇像现在这样,闲得思考问题。

少年觉得今天的自己十分异常,没有对素不相识的人放任不管,现在还要顾及昏迷不醒的她,而且还无法安心的独自离开。他不由回想起中午刚见到少女的时刻,不知为何,这名陌生的少女给他别样的亲切感,令他有种无法坐视不管的感觉。

“嘭嘭.....”正当少年在回忆以前是不是哪见到少女的时候,一道轻微的异声从卧室传出,听上去是脚步的声音,随后一道开门声轻轻的响起。少女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后,她长发及腰的黑发随着脑袋一同探出门外,明亮的黑眸对门外左顾右盼,像做贼般仔细的观察四周。

因为此时的光线很暗,少女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坐在客厅的少年,当她看见对方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耗子见到猫般,眼神顿时充满了敌意,迅速地将脑袋退到门后,警惕的观察着对方。

在少女打开房门的时候,少年就一直观察这对方。对于少年而言,现在这个环境下,他可以清晰的看清对方的一举一动,通过对方的相貌和行为举止,果然对方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少年看着门后少女那令人浑身不自在的眼神,欲想靠近尝试与对方沟通,可当他微微起身的刹那,女孩顿时流露出恐惧之色,像是受到惊吓般,带着尖叫声缩回在卧室,并连忙用力的关上腐朽的木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唉。”看着对方的举动,少年无奈的叹口气。感觉现在与对方交谈会有些困难,不过少年还是理解对方,毕竟醒来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遇到一名陌生的人,难免都会受到一些惊吓。

虽然现在可能很难与对方进行交流,不过少年还是想先尝试一番,毕竟自己并不想呆在这里浪费时间,虽然有默默离去的选择,但这似乎有些不太负责任。即便是在野外捡到的阿猫阿狗,也多多少少要负点责任照看,况且那少女的样子、纤细白嫩的小手,完全不像能独立生活的人。如果尽早了解对方的情况,自己也可以尽早摆脱这坐立难安的局面。

少年走到卧房门前,伸手敲了敲房门,房间里面的少女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在门外等候片刻的少年,无奈下擅自打开了木门,走进了卧房。

这房屋的主人对整个房屋的布置都很简陋,卧室也不另外,除去水泥地板和墙壁不说,卧房内的家具也就只有简陋的壁柜和木床。不过在这简陋的房间里,少年却没有看到少女的身影。

少年看了看窗户,主人家为了防止贼人入内,还是在窗户上简单布置了铁栏,窗户上的铁栏此时依旧完好无缺的伫立在那,铁栏间的长宽也无法令少女的身子板钻出,所以这个房间除了这个门之外,并没有其它的出口可以离开,这说明那少女应该还在这个房内。

那么少女会躲到哪去?在这简陋的卧房中,能藏身的地方并没有多少,壁柜和床底是最令人注意到的地方。少年很快便注意到对方正藏在床底下,因为他注意到之前给少女盖得棉被,其边角正冒出床底边外,想必是因为寒冷,所以包裹着被子一同躲到床底,对方可能现在还穿着湿润的衣物。

“那个......能不能出来谈谈?”少年伸出脚跺了下床柱,吓得躲在床底的少女直哆嗦,但她坚持让自己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内心依然抱着侥幸的认为少年没有发现她。

看着少女不愿回应自己的举动,果然现在要与对方沟通是比较困难的事,少年最终觉得还是等少女稳定心神后再进行交流为好。

放弃与对方沟通的少年,无奈的走到一旁的壁柜,敞开紧闭的柜门。女孩静静地呆在床底下,通过木板间的空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此时一套衣物扔进了床底,刚好扔到少女的脸上,内心慌张不已的少女,随后听见少年的声音:“你穿的衣服还是湿的,换上一套别着凉。”

少年说完后便离开了卧房。

通过空隙看见少年的离开,躲在床底的少女不由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少年扔进来的衣物,松懈的表情不由流露出一丝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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