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部队后不久我就被安排在前往南极执行任务的破冰船上,正确的说是我自己选择了前往南极的船,因为回到部队后,多次恳求上级让我离开前线,一是孩子太小需要有人照顾,毕竟父亲年事已高,显然无法放下心将孩子完全依托给他;二是我讨厌在战场上看到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的无力感。
前几次的恳求并没有带来意想的好事,最后我强硬着头皮,利用自己的医生、学术研究等内容向长官强调了自身的价值,效果很见效,最后上面要求我前往南极完成某个任务,并承诺任务结束后,会给我安排后方的工作,甚至允许照顾孩子,于是我毫不犹豫接受了任务,即便再艰难我觉得也值得一试。
当我踏上前往南极的船时,第一念想是这并非十分艰难的任务,因为船上的人员大多数人都是富有学识的科学家、医学家,只有少数的士兵和他们同行,而且搭乘的是普普通通的破冰船,船上的武器并不多,人们展现的氛围更像是去南极做调研;不过船外面并非如此,这一路上有好几组舰队轮流护航,给人一种我们要去拯救世界般的错感。
当我向其他人打听消息时,谁也不知道此行的任务,即便是问船上的士官,也对本次行动守口如瓶,丝毫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直到接近南极的前一天,船上最高军衔的将士把大家召唤到餐厅,向大家透露此次目的,那便是让我们进入南极成为“异能者”?!
期初有很多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也包裹在内,毕竟当时觉得异能者什么的只会存在于电影、漫画、小说等假想世界,现实世界中不可能出现。最后军方为了让我们信服,安排了多名士兵在大家面前展现异能,并分享异能者的相关信息,逐渐地自己也不得不相信异能的存在。
随后我自己也猜到了为什么能上这个船,从军队的角度看,应该不会随便让人成为异能者,而这次安排前往南极的人都是富有学识的人物,显然军队是想让各方面有学识的人成为异能者,以便开展对异能的研究,估计自己早就被军队物色好了,被急忙强制召回军队应该也是这原因,同时自己也得知了世界大战爆发的原因,是各国想要争夺南极的这份力量。
我在南极带了3天,最终艰难地从南极中活了下来!
军队那些人隐瞒了一些事实,并不是任何人进入南极就能成为异能者,南极内部充满了无形的危机,刚一踏入南极像是突发疾病般,不少人面目扭曲的倒在了地上,开始出现幻觉,胡乱叫喊着,只有极少数人能够面前抵抗异常,不过症状会随着南极的深入越发明显,出现幻觉倒在地上后,身体像是被注入了力量,即便是在昏迷之际能感受到清晰地感受到浑身有种胀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幻觉和疼痛最终会消散,等清醒过来之时,便成为了异能者!不过那感受并不好承受,很多人身体接受不了异能者的力量或承受不住痛苦,最终遗憾地死在了南极,进入南极的有200多人,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20名。
走出南极后,我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人性的可怕,因为大部分从南极活着出来的人并不会为里面死去的人感到遗憾,相反他们对自己获得的力量充满了喜悦,还有部分人明明刚获得力量,就开始思考着如果获得更强的力量,我能感觉自己像个另类,在这样的群体中显得格格不入。”
回到国家,军队遵守了约定,把我安排到后方一处靠近市区的实验室里工作,期初的工作很平凡,只是研究异能者和普通人之前的不同,为了避免被再次安排到前线,我对这方面的研究工作还是十分的上进,可久而久之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工作性质正在渐渐发生变化,或许一直都没有发生变化,只是我前面并没有意识到。
2年后
“你是让我执行人体实验?!”我惊愕的看着站在前面面无表情的军官。
“不,他们不是人!他们是战场的失败者,是没有尊严的奴隶。”
“国际不是有战俘公约吗?!我们不能杀死战俘。”
“上士!没上过前线的你,就别我面前装伪善者!身为士兵、身为异能者,国家没让你上前线,而是让你待在后方,并不是让你享清福的。你要搞清楚!他们现在是战俘,在他们失败前是与我们生死相拼的敌人,他们曾残酷杀害过你的战友、你的亲人,你应该还记得你的城市被突然袭击的情景,你的妻子在你面前丧命的样子,如果造成那惨状的敌人投降成为了战俘,你会放过他吗?”
“......”我陷入了沉默,面前长官的话无疑刺激到我,确实毕竟我一直忘记不了妻子的死亡,但内心的道德底线一直在负隅反抗。
“上级很重视你的研究理论,若能证实你的理论可以大幅度增加国家异能者数量,强化国家的实力,这样就可以有更多力量保卫国家、保卫城市,你难道还想看到自己居住的城市被入侵者破坏的场景吗?,还想再看到出现更多和你相似失去亲人的人吗?”
随着军官的话语,我脑海不由复现出他描述的景色,最后我露出惊恐的表情看着他。
“你的理论是需要一定的牺牲才能快速得出结论,所以才拉来了这么多战俘,这里面有异能者也有普通人,上面特许你用来证实你‘移植器官转移异能’的研究,我知道你忌惮人体实验,但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下,是杀害你的亲人、同胞的混蛋生命重要,还是用这些混蛋的生命去保卫你亲人、同胞的生命重要?!”
听闻对方的话,我陷入了沉思。
见我犹豫了一段时间后,军官靠近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战俘的死可以用千万种理由对外解释,想必之后的实验会很忙,你一个人带孩子也挺不容易地,我们会安排人协助你照顾你的女儿,希望你这能尽快得出结果。”
军官在我惊愕的视线下离开,他最后的语气不像刚才那样诉求的语气,更像是在命令。而面对这样的话语,我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做出反抗,看着身旁是被关在牢笼里的战俘,从现在开始他们的生命归我掌管,然而突然拥有了这种可以掌管他人生死的权利,我并没能感到开心或兴奋。
实验一开始并不顺利,光是对战俘之间的配型就费了不少功夫,不过在军队的扶持下,还是陆陆续续地找到了异能者和普通人彼此都配型的人。
实验中我尽可能的采取科学合理的手段,为了是降低实验对象的死亡率,但令人遗憾惋惜的是这实验不可能0死亡成功,我用了十多场实验才发现移植心脏可以转移异能的理论,用了近二十场实验才确认了肉体系能力者移植心脏能转移异能以及魔法系异能者转移小脑能转移异能的结论,遗憾的是即便转移普通人的心脏或小脑到异能者身上,失去原本器官的异能者最终依旧会死亡,在得到这些结论时,死在我实验中的人就有100多名。
与上阵杀敌的士兵不同,在用手术刀开展人体实验的我,更能贴近的感受到生命,实验初期我曾因为失败而自负过,开始还很清晰地记得实验人数、实验对象的姓名、爱好等,渐渐地感情麻木,一切都觉得毫无所谓。我清楚自己的心境的变化,同时也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我无法果断的做出这样的抉择,因为我还有想要保护的人。
在军队的胁迫下,这三年里我接受了众多人体实验,换做是其他人或许已经习以为常,但我并非如此,经过每一场实验,内心的罪恶感会加重,压得我难以喘气,身体也消瘦了不少。
“你说什么?!”
这画面和以前很相似!是的,我又再一次被部队安排了新的实验,虽然自己经常被部队安排非同寻常的实验,但这次不同,因为军队提供的实验对象是群孩子,这群孩子和自己孩子年龄相仿,都在十岁左右,很难想象军队会拿一群孩子做实验。
“国家需要你研究研究出双能力者。”
交接的军官试图蒙混过去,但我并没有放过他:“我不是问你实验的目标!我是问为什么拿孩子做实验。”
“因为孩子比大人要好操控。”军官默默地点了一根烟然后接着说道:“这段时间,获得异能的士兵已经有好几个变得不服从管制,整出了不少大麻烦,这也是为了重要的实验考虑,避免这些意外发生,高层认为让心智不够成熟、容易控制的孩子成为实验品最好。”
“这些孩子是怎么来的?!”
“大部分是在战争中失去双亲的孤儿,也有很多移民者的孩子,我们想尽办法让孩子父母失去孩子的联系,然后将他们送到南极,从南极活下来的孩子会根据异能强弱决定去向,强大的都留在了部队,弱了都.....。”军官看了看车上被关押的孩子们,露出无奈之色,显然他也不太想这样的事情,但身为军人的他只能服从上级的命令,我知道即便他不去做,也有想要上位的其他人去做这事。
“我拒绝参与这实验研究。”男人斩钉截铁的回复道。
“你不能拒绝!因为这实验对国家很重要。”
听闻这话,男人越有些不解的问到:“这双能力者有什么过人之处?”
“目前我们也不知道这双能力者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我们知道需要双能力者的人有过人之处。”
“什么意思?”就在男子不解之际,军官掏出了手机,在男子面前播放出一段视频。
视频很长,足足有两至三小时左右长,对方只播放了其中一小段,但单单只是几分钟的小段内容,却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震撼。
视频中显现的是一名男人瞬间秒杀数十名异能者的景象,不论是对方的异能,还是实力都令人呆若木鸡。
“这事发生在A国的事,A国驻联合国大使在联合国会上得罪了一个人,最后那人消灭了A国近一半的异能者。”
“近一半?!即便异能者人数稀少,但像A国这小国家军队也备有几千名异能者。”
“一共有5000多名,然后有2000多名异能者在与这人正面战斗中陨落,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没开玩笑吧?”
“这是多台无人机完美记录的视频,之后我会发给你观看。”
“是哪个国家拥有这强大的异能者?”
“他自称为神使,不属于任何国家,而是来自南极,突然闯入联合国大会,在A国大使的嘲讽下做出了对A国下了战书的举动,最后让A国损失了一半的异能者。”
“是他需要双能力者?”
“是的!之后他在联合国大会上向全部国家发声,之后哪个国家提供双能力者,他能力所能及的实现一个愿望,并表示哪怕愿望是征服世界也可以。”
就在男子惊愕之余,军官接着说道:“许多拥有核武器军事力量强劲的国家都具有一瞬间消灭十几万人生命的实力,但不一定有瞬间杀死千名异能者的能力,虽然不知那人所言是真是假,但不少研究者认为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我们战略级异能者范畴,上级的人觉得,卖这样一个实力出众的人一个人情,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为了国家的未来,要求你必须研究出双能力者。”
“但我并不想拿孩子当实验品!”
“是吗!那就只能将这些孩子全部清理掉。”
“什么!”我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军官,他拿冰冷的话语,令我感觉这并不像是假话。
“这些孩子本来就是部队挑选出来不需要的异能者,若你不用来做实验,那他们就失去了价值,当然也不能放任他们回到正常世界生活,虽然是被部队不看好的异能者,但他们拥有能力,有破坏国家的可能性那么最好的解决方式就只有将他们清理掉。”
“.........”我陷入了沉默。
就这这时,一直观察我神情变化的军官接着说道:“开玩笑的!我不会把那些孩子给清理了,毕竟上面下了死命令,不论用什么手段都给让你开展这实验。”
“什么意思!”看着军官盯着自己的眼神,彷如被只巨蟒缠住般无法动弹。
军官没有明说,只是淡然的递给男子一张照片。
男子看着照片,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从你第一次的开始人体实验起,这些年你一直通过各种办法想把你孩子藏起来,你前段时间你还计划把孩子送出了国外,但你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同意帮你把孩子送出的人是我们找来的演员,你的孩子还在国内,只是但时间被我们囚禁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男子难以置信的盯住军官。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帮助军队完成实验,实验成功的话,军队会准许你提前退休回家,不再找你家庭的麻烦;二是拒绝与军队合作,我们会清理掉所有实验体,同时会把你的孩子丢到南极,幸运的话让他替你为国家效力。”
“.................”
之后我还是为国家继续开始惨无人道的工作,一个个孩子的生命在我手中逝去,罪恶感不断在内心中膨胀。
在我同意为军队服务后,军队也没还回我的孩子,但准许我们日常的手机通话,但每次通话我都有种与孩子逐渐生疏的感觉,或许是罪恶感,使我产生种与孩子产生了距离。
过了数月,研究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尝试过许多方法,设立许多假设,但基本都是失败的,大部分都是实验体无法承受异能之间的排斥力量而死亡,渐渐地研究上的死亡人数越来越多,许多实验体的人名、样貌等都逐渐模糊,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我也有了渴望解脱地想法。
此刻类似机器般冰冷的声音传出:“如果你在执行任务时遇见这样情况的人,你会做出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