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这都两年前的事了,我哪还记得住啊。”
强哥眼神闪烁,挤出一个言不由衷的笑。
“不见棺材不掉泪。”
江瑟瑟按向他胸口,疼得强哥熬的一嗓子喊出来,黑夜里传出去老远,引来远山那头应和的狼嚎。
“现在想起来了没?”
江瑟瑟不为所动。
要不是她力气太小,好些更直接的法子没法施展,她也不必跟他浪费唇舌。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心肝都是黑的,比石头还硬。
“想,想起来了!哎哟小姑奶奶饶命!”
强哥又痛又怕,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两岁的丫头片子,怎么会这么些个折磨人的手段!
更邪门的是,她还问起两年前的事,还明确问出王春丽的名字!
两年前她刚被偷出来拐卖那会儿,才刚过百天!屁大点的孩子,人影儿还看不清呢,怎么就记事了?不会是投胎前忘喝孟婆汤了吧!
“别挑战我的耐心,我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我在你脖子后脊梁扎上几针,管保你高位截瘫,一辈子等着人伺候吃喝拉撒。”
江瑟瑟拈着一根绣花针,笑吟吟地比划。
“假如你嫌清醒着煎熬太受罪,我也可以把你扎成白痴。要不要试试?”
她不怀好意地瞄他,大方地再给他其他选项。
“当然还有更省劲的法子,反正你血管里已经埋了针了,往五脏六腑上走一圈,不会留下太大伤口,但也绝对治不好。”
“眼睁睁等死的感觉,也不错。”江瑟瑟最恨的就是这些人贩子。
杀人岛千万亡魂,全是这些渣滓造的孽!
“不不,您发发慈悲,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说,我什么都说!”强哥吓得尿了裤子,怂得滑下驾驶椅,半跪着求饶。
“王春丽外号玉面狐狸,是马老大的姘头。两年前她接了个活儿,说是有人雇她去帝都给个大官家当小保姆,出手十分大方。”
“干不到半年,她就抱着个孩子回来了,偷摸塞给我一百块钱,叫我赶紧处理了。”
强哥竹筒倒豆子,唯恐交代得慢一步,惹得这个小妖孽不开心,给他吃苦头。
“我当时也是街面上的一个小盲流子,最多跟着别人屁股后头打个群架,收个保护费什么的,哪做过要人命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强哥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大起来。
“我手上从来没见过血!我是讲良心的!我都是帮吃不上饭的人家想条出路,把他们家里养不活的孩子,送到生不出孩子的人家养着。我这都是在做功德!”
“就像你吧,虽然我收了骚狐狸的钱,可我也救了你啊!凭良心说,姜家真不是什么火坑,不然哪有你的今天!”
江瑟瑟听他梗着脖子说得口沫横飞,冷冷一笑。
“哦?听你这意思,你跟姜家还是我的恩人了?我是不是还得跪下来叩谢你的救命之恩?”
强哥见她稚嫩的脸上笑得阴森,从后尾巴骨里往上冒寒气,调门又低下去。
“没,是您福大命大,凭自己个儿的本事活的,跟我们没关系。”
“别废话,继续交代,还知道什么?账本呢?”江瑟瑟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胡扯,看看天色,猜到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