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琪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上,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她们与阿瑶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阿瑶聪慧过人,见多识广,上至朝堂大事,下至乡野趣闻,阿瑶信手拈来,颇多新意见解,孤有时都自叹不如。而后宫女子愚钝无知,无趣极了。我与她们实在难以找到共同话题,更别提交流了。”
说着话,楚云琪伸手去拉江汐瑶,“阿瑶,往事就让它随风而去,你现在是孤的妃子,好好跟我相处不好吗?你能给楚云烨笑脸,就不能给我笑脸吗?”
江汐瑶甩不开楚云琪的手,只好跪地央求,“皇上自重,须知情爱一事,最要你情我愿才好,强扭的瓜不甜,阿瑶对皇上现在只有敬仰,没有其他想法,皇上倚仗权势,做这些强迫之事,与当年麦田村的地痞流氓无异。”
楚云琪听到江汐瑶将自己比作地痞流氓,顿时生气,“你竟然将孤与那些粗俗无礼的乡下匹夫相提并论!”
他松开江汐瑶,指着人吼:“整个后宫,就你最桀骜不驯,你当真要气死我不成”。
“皇上息怒,我只是实话实说,皇上知道我这些年颠沛流离的遭遇,却逼着我做些违心之事。”江汐瑶倔强地仰脸,回想起父母过世后所受过的苦,饱尝世间冷暖,梁锦南不离不弃,好不容易要花好月圆,却又横生枝节。思前想后,不禁泪如雨下,“皇上若真的喜欢我,就不该用权势来强迫我。更不该杖责我,您这样做,只是让我越来越恨您。”
“前面被梁将军救下,刚答应他求亲,皇上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强纳我入宫,一点余地都不给,我又不是个妓子,做不来前门迎新,后门送旧的勾当,皇上这般作为,真让人倍感屈辱。”
楚云琪听着江汐瑶的哭诉,又望着哭成泪人一般的江汐瑶,脸上情绪复杂多变,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片刻后,楚云琪转过身,“罢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不逼你了。但你要记住,你是孤的妃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孤希望你能早日想通,否则......”他没有再说下去,光说狠话只会把人推得更远,打不得,骂不得,逼不得,这个刺头真是伤脑筋,偏自己心里又放她不下。枯坐片刻后便离开了内殿。
江汐瑶望着楚云琪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悲凉。楚云琪不会轻易罢休,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自那日楚云琪走后,好久没来打扰了。江汐瑶窃喜不已,这样最好,皇上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省得后宫诸妃眼红。现在这样子最好不过,顶着贵妃的位份,吃穿用度一切皆好,自己乐得快活逍遥。
江汐瑶的日子过得愈发惬意,每日清晨,她慵懒地起身,享受着宫人的细心侍奉。午后,她会前往春喜宫里逗逗二皇子,二皇子已能牙牙学语,熟悉之后,一见她来便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实在无聊时,也会去沈淑妃宫中坐坐。沈淑妃出身官宦家庭,琴棋书画都懂,俩人一同品茶弹琴,闲话书画,引为知音,没了争宠的心思,俩人相处得极为融洽。
再不行就去冷宫教楚云烨学问。江汐瑶是江太傅亲自教授学问,教楚云烨自是不在话下,她是私心里想楚云琪能看在血缘的份上,放楚云烨一条生路,长大后贬为庶人也能自食其力,谋个账房,教书先生这样的活计。
几年的漂泊生活,江汐瑶早就适应了随遇而安的日子。宫里的生活,虽然不喜,眼下却是将就,如果皇后不找自己的麻烦,那就更舒心些。
江汐瑶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了皇后肖雅,她总是隔不多久就要找她麻烦。
肖雅气啊,这个江贵妃在这宫里就是个另类,不给皇上侍寝,不向自己请安,牙尖嘴利的还不服她管教,偏皇上还处处给她特权,一个和亲归来的女人,又跟梁将军闹出要成亲的绯闻,想不通皇上为什么处处偏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