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七月二十五日,御林铁卫军营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踮着脚尖,挤在营门两侧,伸长脖子往里张望。营内传来整齐的步伐声和号令声,偶尔还有火铳的轰鸣。
“我要报名!我要参军!”人群中不时有人高喊。几个身着劲装的军官在营门口收着名册,案桌上的纸张已经堆了厚厚一摞。
军营深处的校场上,一队队士兵正在进行队列训练。他们身着统一的军服,腰间佩刀,背上背着火铳。汗水顺着他们的面颊滑落,但无人叫苦叫累。
曹文诏站在校场边的凉亭里,看着莽古尔泰等人走来。他手中捧着一个檀木小匣,雕工精致。
“大汗派你们来出使大明,我大明自当以诚相待。”曹文诏将木匣递给莽古尔泰,“这是我们的诚意。”
莽古尔泰接过木匣,掀开盖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匣中放着一个人头,面容扭曲,双目圆睁。那是王林的头颅。
“在阅兵现场,你也看到了。”曹文诏指着木匣,“这是反对和议的大臣。陛下为表诚意,特意送给大汗。”
莽古尔泰盯着木匣看了许久,缓缓合上盖子:“我会将大明的诚意带给皇太极大汗。”
“陛下政务繁忙,不能亲自送行。”曹文诏又取出一封信,“这是陛下给你的亲笔书信。”
曹文诏看着莽古尔泰收好信件,向前迈了一步:“我已安排人手,护送诸位回后金。”
“不必了。”莽古尔泰摆摆手,“我们不但是使者,也是后金的士兵。”他拍了拍腰间的弯刀。
校场上传来整齐的步伐声,一队御林铁卫正在进行队列训练。莽古尔泰的目光在那些统一的铁甲和火铳上停留了片刻。
范文程上前一步,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曹大人好意,我们心领了。既然后金和大明已经和议,那就是盟友了,不必太过客气。”
“说得是。”曹文诏点点头,“既如此,我就不多留诸位了。一路小心。”
营门外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莽古尔泰一行人骑上战马,扬长而去。马蹄声渐渐远去,卷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飘散。
曹文诏目送他们离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转身面向校场,目光扫过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
两日后,莽古尔泰一行人到了北京北面的天云山。
莽古尔泰一行人骑着马,缓缓前行。山间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十步。马蹄踏在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范文程骑在马上,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浓雾中,山石的轮廓若隐若现。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从进入山谷开始就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大人,这山里雾气太重了。”一个后金士兵凑到莽古尔泰身边,压低声音说,“而且这么安静,连鸟雀的叫声都没有。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莽古尔泰皱了皱眉。他也感觉到了山谷中的诡异气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沉重感,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你说得对。”莽古尔泰点点头,“再走半天就能出山。大家提高警惕,小心点。”
范文程骑在马上,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浓雾中,山石的轮廓若隐若现。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突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正中一名后金士兵的咽喉。那人连声音都没发出,就从马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