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往前走几步,就有一床棉被从头顶落下,一下子盖在我头上,我眼前一黑,随即丢下手中包袱要去掀开被子。
就在这时,我后背挨了一脚,身子随即往前跌倒,接着一阵拳脚就我身上招呼啊,我只有奋力挣扎,骂也不能骂,即使骂了,被被子包着头,他们也听不见,他们就是听见了也不会当回事。
大约十几秒过后,打在被子上的拳脚停下。我浑身酸痛,心里压着一股怒火,趴在地上,蒙在一股霉臭味的被子里呼呼喘气,牙齿咬得咯嘣蹦乱响。
等我身子缓过劲来,一把掀开被子,擦擦嘴角的血液,挣扎着靠着墙站了起来。
我一看,这帮孙子已经在大通铺上坐好了,有人在吃我包袱里的食物,有人在看从我包袱里拿出来的衣服,还有人斜着眼看着我,有人一脸坏笑。
我几乎要气疯了,咬着牙说:“行,地国衙役打我,牢头打我,你们也打我,你们有睡觉的时候吧?你们有不注意的时候吧,小心我一个个的弄死你们!”
“哈哈哈......”
“呵呵呵.......”
“咯咯咯.......”
“嘻嘻嘻.......”
“咦咦咦.......”
偌大的监室里传来各种笑声,就像我刚刚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笑的我莫名其妙的。
“行,这小子有刚!”
“我现在就躺下睡觉,你来弄死我啊!我好焦急哦。”
“兄弟,你在上面弄死几个了?说来给哥们听听,如果属实,兄弟们立刻让你睡头铺!”
大家笑完,开始揶揄我了,他奶奶的,我倒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其实我在人国因为打架也进过看守所,按照人国的规矩,刚进监室都得“服水土”,也就是老犯们给新犯一个下马威。
要不想服水土也行,第一你得有钱有势,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监室里的大部分人都认识你,知道你的威名,服水土要么免了要么意思一下就行。第二就是你很能打,一人能打二十人,又确实不要命,敢和他们拼命,也能免除。再就是你本身就是带着脚镣手铐的重犯,大家根本不敢惹你,服水土也就算了,要不然,他真的那啥,你死了也白搭。
“好了,都安静点!”坐在头铺的一个头发花白但腰杆笔直约摸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喊道,大家立刻安静下来。
中年人继续说:“兄弟,身上有没有烟,拿出来大家抽抽。”
我看中年人一脸和善,威望也高,倍感亲切,赶紧把兜里的几包烟掏出来,扔给大家。
对面坐着的一个嫌犯赶紧把几包烟捡起来,下了床一路小跑到头铺,把手里的烟交给中年人,其他人都伸着头看着头铺。
中年人扔给送烟的人两包烟吩咐道:“小李,这两包先给大家分了,先抽着,剩下几包咱们还得长远打算。”
“好来,大哥。”那人说着拆开烟盒给大家发烟,众人像娶媳妇似的高兴的双手接过,有人端来油灯,分别给大家点了。
小李也给我一支烟,我现在被打的嘴痛牙痛舌头痛,哪还有心思抽烟,摆摆手,无力地蹲下了。小李兴奋的把那只烟夹在耳朵上,拍拍我的肩膀:“谢谢兄弟了,这颗我就代劳了。”
大家抽完烟,变得客气起来。
“哎,兄弟,别蹲着了,先过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