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十字监狱囚室大楼二层的医务室内,墙面上的电灯将蓄电池的化学能转化为亮光,明亮地照在狱医凯莲娜身上。
凯莲娜坐在书桌旁边,手中握着名叫《旧泰拉地理》的百科书,抓住页面一角翻开到下一页,为杰伊继续讲述帝国建立后的历史。
“自建国起,从帝国历IC 1年至IC 50年,西格玛作为凡人皇帝,统治了帝国长达五十年的时间。”
在这五十年内,掌控日耳曼尼亚的帝国发生了许多事。
首先是民族意识到行省认同的演变,组建帝国的十二初创民族经历两三代人的时间,慢慢地褪去古老的部族理念,改为以行省自居的身份认同。新生代不会特意强调自己来自哪个民族,转而表示自己是哪一个行省的公民,相对于民族,他们更以省份为荣。
这种情况类似于地球上的城市化,当非城镇地区的平民搬到大城市内生活工作,组建家庭生儿育女之后,他们的下一代很有可能态度上更偏向于大城市,认为自己就是新城市人,而不是非城镇地区来的异乡人,从此对老家失去归属感,建立起新的城市文化认同。
一些组成帝国的初始民族因此在之后逐步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这些在人民中失去认同的民族本来就是以部落形式建立起来的,比起那些已经建立王国的日耳曼民族,比如说条顿王国的条顿人,以部落为基础的初创民族文化相对较为稀缺,民族认同感很低,一旦行省城镇化,他们很快便抛弃古老的部落文化,转而迎接新奇丰富的行省城市文化。
在行省人民构建新的自我认同这一过程中,汪达尔人是最先消失的民族之一,他们同东方来的哥特人融合为霍克领人,抛弃掉汪达尔人的身份认同,只有一小部分汪达尔的上层首领会强调汪达尔的部落血统,大部分汪达尔后裔更推崇霍克行省和帝国的文化认同。
不过汪达尔人部落的火器锻造技术十分出色,早在黑火隘口之战以前,汪达尔人便和矮人列邦的商队与移民学习到枪支的制造方法,钻研制作出日耳曼尼亚的早期火门枪,由此他们的火枪制造工艺传承给了霍克领的下一代,以至于霍克领后期成为帝国北方的枪支生产中心,让汪达尔这个名字深深烙印进枪支制造行业里。
虽然汪达尔民族消失了,但帝国的不少火器还会以汪达尔进行命名,纪念汪达尔人对火枪技术发展的贡献。
另一个相似的例子便是法兰克人,他们是与条顿人齐名的,对帝国最重要的两大民族之一,人口众多领土广大。
在帝国建立之前,法兰克人便四处出征,建功立业最多的一支法兰克人越过灰色山脉,来到帝国西面的高卢平原,征服当地拉丁帝国覆灭遗留下来的拉丁遗民,建立了巴托尼亚骑士王国,他们的后代驾驭着混血精灵马,驰骋于高卢平原大杀四方。
可没走留在老家的法兰克人就不那么好运了,他们的老家是位于日耳曼尼亚南部的法兰克尼亚,日后斯提尔行省的雏形。
这里如同绿色地狱一般,森林茂盛,水系发达,但土地却十分贫瘠,大地里的养分都被树木和河流吸收了,剩下的只能维持一年两熟的耕作种植制度。
对比其他南方行省一年多熟的高产量,法兰克尼亚只能回报农夫们一点点可怜的产出,让信仰丰饶女神莱雅而生育率旺盛的斯提尔人难以养活那么多后代,只能不停地迁移到养分未完全流失的地方,砍伐焚烧森林开垦种植新的田地,等到土地变得贫瘠后又再进行新一轮的毁林开荒,抑或者放弃种田直接到大城市里的贫民区寻找生计,但成为城市里的底层后极难打破阶级壁垒,斯提尔贫民生活十分困苦,挣扎在贫困线上勉强度日。
这些恶性循环造成斯提尔人日益物质贫困,缺衣少食,没有多余精力发展文化造诣,精盛也变得贫瘠起来,他们在环境和经济的双重打击下,忘记了法兰克民族的荣耀历史,日渐变得封闭古板,迷信愚昧,成为了其他行省茶余饭后用来消遣说笑的谈资。
法兰克民族逐渐融入成为其他民族的一分子,不复存在了。
不过法兰克人是黑森人和伦巴第人等帝国南方族裔的父系亲族,也曾经通过精良的武器盔甲征服过帝国以外的多个地区。
法兰克的武器盔甲文化深刻影响到了帝国亲族与被征服的外族,其出色的武器盔甲锻造技术流传到后两者的社会中,启发了这些民族武器盔甲锻造的发展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