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不得无礼!”岑大壮打断欢喜,对着欢喜皱眉使眼色。
“爹!”欢喜走到岑大壮身边,摇了一下岑大壮的手臂,不满道:“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在山上想抢我东西的那个人!”
岑大壮摇摇头,不以为然道:“欢喜,你知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他是我们京城赫赫有名的宋老板,怎么会和你这丫头一般见识呢?!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说完,又转头对宋石君抱拳拱手道:“小女年纪尚轻不懂事,还望宋老板多多包涵。”
经由欢喜如此一提醒,宋石君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声音如此耳熟,原来眼前这女子便是上次青南山遇见的那个乡野丫头。看着这个明眸皓齿、眉清目秀又还带着几分娇俏的小丫头,宋石君实难将她和上次那个山上遇见的“野猴子”联系在一起,可这的的确确就是同一个人,想到女子的粗鄙和不讲理,宋石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边的管家王福看着少爷恍恍惚惚的模样,又看了看面前的“恶女人”,虽然不知道少爷和这女子有什么过节,但也觉着此地不宜久留,赶紧上前一步,对宋石君说道:“少爷,我们还是先走吧,要不然回头老夫人又得念叨您了。”
宋石君连连点头,对着岑大壮道了一声“告辞”,便和管家往门外走去。气得欢喜朝着送石君背后大声嚷嚷:“喂!你们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喂…”
“欢喜!你干什么!”岑大壮叫住欢喜,语气中不无责备。
“爹!”欢喜委屈道:“明明就是那个无赖错在先…”
“别说了,和五儿回房去。”岑大壮命令欢喜。
欢喜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堂屋,边往房间走边对跟在身边的五儿说道:“爹真是老糊涂了,是非不分。以前在岑家庄,我要是受了欺负,他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帮我讨公道的!现在我受了这样的不公,他却不闻不问。”
“唉呀!小姐,你也别怪老爷了,他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还多,这件事上,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考量吧。”五儿劝慰道。
宋石君和王福刚回到宋府,就见宋兴号的账房先生带着一众人捧着账本等候在大厅。看见宋石君进来,大家都忙不迭的相继请安。王福挥了挥手,招呼众人立在一边,又伸出衣袖将少爷坐的凳子抹了抹,这才请示宋石君上座。
堂内为首的账房先生见少爷坐定,拿出账簿开始报账:“少爷,宋兴号属下二十八家丝绸店,今年总共挣得白银二千八百九十八两,相比去年,足足多了三百九十两。”
一人报完帐,另一人接着打开另一账簿念道:“少爷,宋兴号属下二十二家粮油铺,今年总共挣得白银三千一百二十两,与往年相比,多了近六百九十八两。”
闭目养神的宋石君边听着下面人报账边想着西洋皂的事,一想起岑大壮家里那个乡野丫头,就忍不住摇头蹙眉,跟着忍不住回转头来问王福:“你说那个恶女人怎么会是他女儿?”
“什么?”正在伺候宋石君的王福迷惑地问道,“少爷,您说的是哪个?”
“就是刚才在岑师傅家里瞧着的那个丫头。”宋石君提示道。
“哦!”王福边给宋石君揉肩边回忆道:“你说的是岑师傅的女儿啊…对了,少爷,你究竟和别人有什么过节,那女子似乎格外怨恨你。”
“咳…”宋石君张了张嘴,一想不知从何说起,干脆又闭口不言了。
“宋兴号属下的十八家盐行铺,今年总共挣得白银二千一百七十九两…”
“宋兴号……”
“……”
下面的人仍在继续汇着账,宋石君听了一会觉着烦琐,抬起手打断了正在念数的账房先生,站起身来交待道:“你们不要这样零零数数的报了,直接将总数承给我看就行了。”
“是,少爷!”账房先生上前将账簿交到宋石君手里,宋石君看了看,复又交回给账房先生,道了一句“知道了”。回头又对王福说道:“我看岑师傅家,暂时就由你多跑几趟去接洽接洽,我还是先避避那个恶女人才好,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了,少爷。”王福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