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欢喜摇了摇头,陷入沉默。这把一旁的朱祐樘急的,又关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你这么一个富贵公子爷,能帮得上什么忙?”欢喜打量了一眼衣着华丽温文儒雅的朱祐樘,摇了摇头。
“你不说我当然帮不上。你要是把我当朋友,你就但说无妨,说出来起码心里会好受些。”
欢喜看了看朱祐樘,思索片刻,决定还是道出自己的心事:“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妹妹,有一天因为送了个猪心肺到都督府,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卷进一场命案…”如此这般,欢喜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来龙去脉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朱祐樘。
朱祐樘听完,立刻想起了皇叔朱见泽前日跟自己提到的都督府命案,料不到原来这件事是因欢喜的妹妹而起,不禁感叹道:“原来现在惊动朝廷的这桩命案和你妹妹有关系。”
“原本没关系,我…我妹妹是清白的,可是阴错阳差,不知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妹妹就成了这桩命案的嫌疑人,被当成了怀疑对象,现在她已经为之付出了自由,难不成,还要受冤抵命吗?!”想到自己的境遇,欢喜真是又委屈又不甘又无奈。
见欢喜一筹莫展,朱祐樘安慰道:“你先别急,这件事上面的人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妹妹一个公道的。”
“等真相浮出水面?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都多少天过去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刑部就要传唤我妹妹了,到时不知还有多少严刑逼供,我妹妹不得冤死?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要是她出事了,那我也不活了!”说着,欢喜一头将脸埋进双手里,嘤嘤地哭将起来。
“双喜,你别这样,凡事都有办法的。”朱祐樘轻轻拍打着欢喜的后背,静静安慰道。
“办法?你告诉我哪里来的办法?”
“只要是凶手作案,就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那些蛛丝马迹就是替死者开口说话的真相,只要用心发现,我想,一定会找出破绽所在的。”
“可是到现在,这个案子还一点线索都没有,照这么下去,我妹妹沉冤昭雪得到什么时候啊?”
朱祐樘想了想,道:“这样,我去找我皇…去找我叔父,他一定有办法的。”
“你叔父?”
“就是刚才我提到的那个朝廷命官。”
“他真的可以吗?”
“嗯…”朱祐樘笃定道。
两人分开后,朱祐樘三人又赶往崇王府。崇简王朱见泽对这个聪慧仁德的侄儿向来都十分器重与喜爱,见朱祐樘亲临府上,又惊喜又意外,赶紧上前迎接道:“樘儿今天怎么有空来看你六皇叔了?”
“六皇叔,侄儿今天特意到此,是为着一件重要事而来!”朱祐樘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
朱见泽见朱祐樘一脸严肃,随即屏退了左右随从,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侄儿想问问,万都督的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皇叔可知道内部消息?”
“怎么?你为什么对这件事会如此上心?”朱见泽诧异地看着侄儿。
“哦,侄儿就是单纯好奇,听朝廷里的人议论,这案子久久没有进展,侄儿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所为?”
“不对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皇叔?这些都是刑部和东厂的事,你一个太子怎么会有兴趣关注?”
见实在瞒不过皇叔犀利的眼睛,朱祐樘只得道出实情:“好吧,实不相瞒,是侄儿的一个知己,他的一个亲人无故卷进这桩命案,我想帮帮他。”
“什么朋友值得你一个太子为他出马?”
“皇叔您就别问这么多了,总之你要帮帮我,你不是也一直关注这个案子吗?我想…想和你一起查案,将这个案子真正的凶手捉拿归案”
“什么?你要查案?你是当朝太子,怎么能参与查案?”
“皇叔,您这么说就有失偏颇了。太子怎么啦?皇上都要关心黎民百姓疾苦,何况一个太子,更要体察民情,为民伸冤啊!何况,皇叔之前查案又不是没有带过侄儿,侄儿想再参与一次不行吗?”朱祐樘坚持道。
“你那时候还小嘛,喜欢跟着皇叔,所以我就带着你体验体验,可你现在不同了,你长大了,又是太子,还是未来的天子,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有皇叔在,怎么会有危险。您就带上侄儿吧!”想到能帮助双喜,出宫又还能见到双喜,朱祐樘语气坚定地恳求道。
“可是你父皇要是怪罪下来…”
“我们秘密行动,谁都不告诉。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就算父皇知道了,也定不会怪罪皇叔。皇叔,您就带上侄儿吧!”
“好了好了,皇叔答应你就是了!”朱见泽无奈地叹了叹气,望着一脸真诚地朱祐樘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啊!还跟小时候一样,认准的事就必须执行,一点弯都不带转的。又爱打抱不平,见不得世间有丁点冤屈和疾苦。”
“那以后皇叔查案的时候,就托个信到宫里,侄儿一定会准时出宫,保证不误你的事!”
“行…”朱见泽拍了拍侄儿的肩膀,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