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内，黑影把书放下，露出苏唯那张笑眯眯的讨厌俊脸。

江河眼前一黑，声音颤抖的问道：“刚才那是……二重楼？怎么可能？”

“二重楼而已，有什么不可能？”苏唯无所谓的耸肩，“比起这个，我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苏唯清了清嗓子，一手持刀，一手重新举起书本，声情并茂朗诵道。

“三月初十，大晴，春暖花开，县令爷的孙女玉蝉姑娘踏青归来，送我折枝桃花，碍于颜面，婉拒，但今日心情大悦，我似乎是那春风里的蛱蝶，突然爱上了桃花。”

“四月初九，阴雨，又遇到棘手的案子，加班到凌晨时分才从衙门下值，上司简直就不是……涂掉……真是晦气。”

“不过好在胡同口的张伯还没收摊，张家女儿小倩温柔贤惠，一双玉手柔软到无骨，还老是爱偷看我……小倩姑娘亲手为我盛上一碗馄饨，比别人要多出半碗……我才是那碗里沉浮的馄饨，心滚烫滚烫的，真好。”

“……”

“所以。”苏唯露出坏笑，学着江河刚才的语气：“我面对的到底是谁？”

江河死死盯着他手中的书，

《江河日记》几个字历历在目。

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脸面一红，眼前一黑，栽倒在床。

……

江家内堂。

江守职和苏唯淡定的喝着小酒，江河埋头吃饭，耳根犹红，还没从人设崩塌的社死中缓过来。

“你真的入了二重楼，破了会神境？”江守职啧啧称奇，一天之内连破两境，或许大夏有这种奇才，但他从未听说过。

“嗯呐。”苏唯含糊的点头，不敢坦言其实是一日破三境，怕两人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昨天到今天，一天！两境，两境！”

江河喃喃自语，再到拍桌长叹，他着实接受不了。

“娃，你着相了。”

江守职拍了拍江河的肩膀，反正苏唯目前还没到枷锁，比他江守职还是低上一境，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差不多得了，你跟我比什么，我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苏唯也试图安慰江河，“而你，安安心心做你的小蛱蝶就好。”

“……”

江河觉得自己还是死得不够彻底。

“咳咳。”

“好了，说正事。”

江守职到底还是心疼侄儿，将话题扳回来。

“这就是目前载天岭的势力分布？还有这条路，完全可靠吗？”

不怪江守职小心，确实是苏唯的速度太快，这些情报必须再三确认，不可出错。

苏唯润了润嗓子。

“嗯，这几个势力，我几乎都砍……看过，目前大体没问题，后续会不断补充。”

“这次我下来走的也是这条路，路线真实，也比较隐蔽，可以用起来。”

“好！苏唯，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天生的暗子！我给你好好记上一功劳！”

江守职面目红润，十分激动，随即又嘱咐道。

“只是，进展太快，处境是否安全？务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需要提前撤出吗？”

“？”

好你个江独耳，居然想断我财路，队伍里面有坏人啊！

“我目前很安全，朝廷还需要我，百姓还望着我，请务必让我继续执行任务。”苏唯婉拒。

撤退是不可能撤退的，但确实是有需要江守职这边帮忙的地方。

“只是，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帮我查一查。”

“哦？哪方面？”

苏唯眉目凝重：“我需要知道，十八年前，载天岭和良平县，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