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手感。
莫名的丝滑。
根本不用苏唯思考,另一柄刀已经归燕还巢般绕过猢狲肋骨,刺进那颗鲜活心脏。
“……”
这只猢狲串在刀上,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被捅的是我,死的也是我,
所以,你在惊讶些什么?
不等猢狲咽气,苏唯便已经拔刀,冲向下一只幸运儿。
猢狲的惨叫声惊扰了桃山公休憩,眼皮刚闭上就又重新张开。
他眉头皱起,这人古怪,杀他子孙的动作透着股庖丁解牛的匠心,莫非是针对他桃山寨,专门研究过。
苏唯要是知道,必然嗤笑他狭隘,
实践出真知,
无他,唯手熟尔。
短短片刻,又是三只猢狲亡于刀下,
桃山公愠怒,如此下去无异于添油,每一只猴妖都是宝贵的财产,断不可白白葬送。
带来各寨这么多人马,没道理要让自家人冲在前面。
故而,他一挥手,示意各寨各出一支人马,将此子围杀当场。
阵中顿时冲出五六十骑山匪,挥舞着钢刀长枪围杀上来,替剩下两只已经吓破胆的猢狲解了围。
苏唯叹了一口气,
果然没那么多讲武德的反派,接下来才是硬菜。
臻至圆满的形意提纵术全力催动,苏唯化作一道残影,主动撞进山匪们的阵型中,贴身厮杀,
三重楼破阵刀法使出,一刀便劈开个山匪。
桃山公暗赞一声,明智的选择。
没有选择硬碰硬是对的,陷入阵中,看似凶险,但实则所要面对的攻势就那么多,再用马匹甚至敌人的身体作为屏障,反而更好回转。
只是,你又能杀多少?
苏唯脚踏步法,于阵中闲庭信步,手里长刀每一次斩出,便会有一名山匪栽下马。
山匪武艺本就平平,数量不够,难以对苏唯造成威胁,转眼间,这五六十骑就已经死去过半。
“再去,耗他。”
“桃山公,你这是让兄弟们送死……”
“嗯?”
有啼阳寨山匪头头低声质问,桃山公只是轻哼一声,释放出无形的压力,镇压得他无法再开口。
“我的子孙死得,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死不得?就是山鸡在这里,也没这道理。”
“去,再废话,死。”
“杀!”
“弄死他!”
又是五六十骑山匪出阵。
桃山公不急,
桃山寨有自己带头,无须再出山匪,
红粉寨出副手,外加少部分山匪,
啼阳寨不出妖,但出的山匪最多,
至于牛角寨,才死了个牛老八,与山鸡闹了一通,由啼阳寨代为出山匪,算是补偿。
数百山匪,几乎都来自啼阳寨,
这么好的机会,不让他们多死一死,怎么对得起自己死去的子孙。
……
场中一空,苏唯微微有些喘息,他黑色甲胄已经染成了斑驳的红色,地上尸体倒了一片,有人的也有马的。
庄子里的村民看到杀神一般以一敌百的身影,莫名有了些许念想。
只是只有苏唯自己知道,凡人武师的顶峰,也还是凡人,
这百来号人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有效的消耗了他的体力。
现在他已经不再随意使用三重楼破阵刀法,为了保持长刀锋利,甚至尽量减少出刀,每一次出刀力求一刀毙命,
步法也捡必要的时候才用,不是要害告急,便用甲胄去接去挡,致使铁甲已经出现多处损伤。
他整个人蛰伏起来,暴起时,瞬间封喉。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节省体力。
然而,他一口气都还没喘匀,便又听见桃山公居高临下的声音。
“再去。”